“是陛下,正是庐州雷氏。”
“好,加封其明威将军。”
放下战报,赵令渊又问道:“这次降兵前后有数万众,太子和三郎都建言,拣选降卒,重新编练,用以荆楚之地剿匪,以赎其过。两位卿家以为如何?”
李辅之道:“臣以为可行,眼下江淮战事已经明朗,荆楚战局更为紧要,增兵也是理所当然。但历来驱使降卒,都需慎之又慎,非名将不能抚御,可令武安侯在淮南编练成军,在调往荆楚听用。”
傅懋修道:“臣附议。”
赵令渊立马就明白了李辅之的意思,而且他相信傅懋修也听得懂。
让武安侯留在淮南编练新军。
这才是重点。
傅津川如果留在淮南处置降兵,那江南的战事自然就要交给齐王或者平北侯马巍负责,或者是由太子殿下亲自统军。
重要的是,现在叛军主力已经被几乎全歼,且吴逆赵德玉本人已经身亡,收复江南诸州县,那就是现成的摆在那等人去拿的功劳。
而武安侯年方二十一,军功已经多的不好封赏了。
这时候再让他主持收复江南,那功劳和声望,朝廷不给个国公都说不过去。
傅懋修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自吴逆起事作乱,朝廷这边的将领们,卫国公李世忠未能建功就病逝军中,定南侯张既身死军败,安州都督郭侃毫无建树,楚王赵怀江面对红莲军艰难支应,平北侯马巍渡江之后也是只能稳住江州局势。
负责荆楚战事的武康侯程锦堂,更是乏善可陈。
只有傅津川,这一路打来都是振奋人心的大捷。先后打了和州之战、庐州破红莲之战、除夕夜袭采石横渡大江,兵围建邺,在加上寿州城下的淝水之战,巢湖迫降敌军余部。
虽然那些朝廷将领们,有些是因为时局、兵将等其他因素,但不可否认的是。傅津川这个年近二十一岁的年起武将,已经展现出了当世一流的用兵之法。
这时候,过于年轻就成了他继续建功立业的妨碍了。
无论是作为君上的赵令渊,还是作为父亲的傅懋修,甚至是单单作为朝廷宰相欣赏其少年勇烈的李辅之,都认为此时应该稍微让这位炙手可热的年轻名将,冷藏一段时间。
“好。那就如此办吧。”
权衡之后,赵令渊也觉得这样做对朝廷,对傅家,包括对傅津川本人,都是只有好处的事情。
“就跟三郎说,杀鸡不用宰牛刀。”
从大明宫出来之后,傅懋修直接对李辅之拜谢道:“今日多谢李相公了。”
李辅之侧身避让道:“英国公客气,李某只是公事公办。”
可以说今天在道君皇帝面前,李辅之是把傅懋修不好说的话给说了。
即便是跟道君皇帝相交莫逆,但有些事傅懋修还是要避嫌。
就比如关于三郎的事,他就不能随便建言了。
若是没有李辅之的提议,统率大军光复江南的,一定是傅津川。
不会做第二人想。
但现在把难啃的骨头啃了,让被人摘桃子,拱手让出去一份天大的功劳,傅懋修反而是轻松多了。
历来武将最忌讳的就是功高盖主
封无可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