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还真怨不到傅津川身上,这没指着他们鼻子训一通已经是念在他二人是宿将,给留了面子。
这可是军中,上令下行,军令如山,没有一点可讨价还价的余地。
再者说,这还真不是针对他们,几个军是转了一个遍,最后才来的泰宁军和镇海军。
哪有脸叫屈?
单说打过的仗立过的军功,他们也得服气。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戎马几十年,只能称之为宿将的原因。要是真有本事、有军功,那就不叫宿将,而是名将。
傅津川这边回到中军,来到自己的大帐前面,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脚下的地面,想着出兵的时机,这边刚想进账,看见一旁地上坐着一个锦衣年轻人,被几个牙兵看管起来了。
“大都督,这人自曾是吴逆之子赵成淇,前来投诚。”
傅津川听到眼前的斥候队正的禀报之后,愣住了一下,然后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赵成淇。
赵成淇也抬头看着眼前被称为大都督的官军将领。
太年轻了。
跟自己年岁应该差不多,身高八尺有余,魁梧健硕,穿着一身圆领戎袍,眼神锋锐,留着整齐干练的短须,这就是名震天下的武安侯傅津川?
太年轻了。
“你是吴逆之子?”
这次赵成淇不敢在无故发笑了,从地上起身,躬身道:“拜见大都督,我是吴王三子赵成淇。”
说着话的功夫从怀中拿出一个玉牌递了过去。
这边的队正急忙接过玉牌,双手捧着放到大都督的身前。
傅津川看了一眼,就确定了材质形制都没问题。
玉牌是宗室有子女出生的时候,上报有宗正寺,名字和生辰入了宗室的玉牒之后,由宗正寺督造发放,作为宗室子弟的身份凭证。
这种玉牌傅津川见得多了,赵福柏赵元槊他们身上就有一块,除了上面的刻字不同,形制和材质是一样的。
而兕子那块倒是跟他们的有些差别,宗男的玉牌上凋饰是龙,宗女的玉牌上面则是凤。
“所为何来?”
“投降。”
“哈哈哈,好,入内说话。去请齐王来此议事。”
进了军帐之后,傅津川坐在主位上,让赵成淇坐在下手,并吩咐护卫给他杯热茶,在取一套干衣服来。
“多谢大都督。”
“不必客气。”
这边赵成淇跟着护卫去换了一身干净衣物,然后回到军帐之中坐下喝茶。
此刻他颇有些气定神闲之意,自从他被北军不,是官军擒获之后,反而是放下心来,不在慌乱,远没有在南叛军之时的提心吊胆。
“却不知道你有何情况告知。”
“我阿耶薨了。”
傅津川甚至做好了对方讨价还价一番的准备,却不想这赵成淇直接就给了他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你说什么?”
“我阿耶薨了,就在昨日”
“如何死的?”
“前几日在庐州城头吹了风,第二日就高烧不退,昨夜军中哗变,惊惧而死”
确定自己没听错之后,傅津川长出了一口气。
吴逆薨了?
真的假的?
这赵成淇一点条件不讲,就直接开口把这么重要的情报说出来了?
是诱敌之计?
不像啊
傅津川眉头微皱,一言不发。
而这边赵元槊也进了军帐,看着赵成淇有些狐疑,然后问道:“何事。”
“传令全军,擂鼓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