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不过这也正常,你把我那个没见过面的岳父打的差不多仅以身免,又逼死她送亲队伍的护卫,她能看你顺眼才怪。”
“哈哈哈哈”
其实两人的关系,并没有传说的那么剑拔弩张,坐在一起也能喝酒说说闲话。
不过是这两人并不适合当朋友罢了。
傅津川是太子心腹,若在跟齐王交好,那就犯忌讳了。
齐王也是这样考虑,皇子去结交太子心腹,这是想干什么?
所以双方在平日里,偶尔斗上一斗,所有人都放心。
不过此刻在军中共事,倒也不用太过避嫌,朝夕相处一起喝顿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正喝着酒,这边门口的牙兵道:“大都督,雷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
“诺。”
“末将雷勃,拜见大都督,拜见齐王殿下。”
“免礼。”
“谢大都督。”
傅津川看着雷勃,笑道:“雷将军可是有事?”
“有。”
“说来。”
“启禀大都督,末将以为,春雨连绵,叛军必然松懈,可乘此机会夜袭叛军大营。必能破之。”
雷勃的语气极为坚定,求战之心也极为强烈。
“仔细说说,你要多少兵马,如何夜袭?”
“末将只需数百庐州籍靖南军将士,庐州人与叛军都有血仇,皆义愤填膺,士气可用,可趁夜杀入敌军大营,必定能打叛军一个措手不及。”
傅津川听后面色肃穆,思虑片刻之后说道:“准你所请。你可先去拣选勇士,饱餐一顿,入夜出发。”
“多谢大都督,末将领命。”
雷勃拜谢之后,立即转身离开。回到靖南军大营之中,在数千庐州士卒中拣选了八百能夜中视物者。
看着眼前的站立在雨中的八百壮士,雷勃也一样没有打伞,就在雨中淋着。
雨水打在他们的脸上,所有人都纹丝不动。
“这雨天让你们出来,不太安逸是吧?”
“那就别想着安逸的事。”
“你们也都知道,我雷勃,就是咱们庐州人士,跟你们一样都是喝着巢湖水长大的,所以我现在说的话,不是朝廷的军使,不是庐州雷氏,我就是个以一个庐州人,在这说话。”
“他娘的狗日叛军,乘着咱们庐州男儿去不在家,屠了庐州城,这是几万条人命的血债,纵兵掳掠。你们说,这个帐怎么算!”
“血债血偿。”一个父母妻子都在庐州城的士卒高喊道。
随后八百人齐声高呼,“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好,我要的就是这句话。我跟大都督请命,就咱们这几百人,趁着雨夜,去打叛军一个措手不及,这血债,就得血偿!”
庐州雷氏在淮南也算是大族,所以他此刻说的话对众人来说,很有说服力。
八百人随后饱餐一顿,各回营帐中休息,而后等到快入夜了,才吹号召集。
伞盖之下,未着甲胃的傅津川只穿了圆领戎袍,目送看着八百庐州男儿出营。
雷勃以下,每人都穿着蓑衣,带着斗笠,不穿甲胃,只带着横刀。
此刻这些庐州男儿们心中只有一个念想。
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