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主将,节制数万大军,麾下勐将如云,锐士如雨。
若还只是会带头冲锋,那就未免太掉价了。
再者说,现在麾下都是精锐,更是不需要他来亲自上阵,鼓舞士气了。
所以这次他就一步不动的坐在城楼上观战,总览全局。
而事实上,他的指挥调度能力也在不断的提升。
两万骑军,以及数万匹战马,绕道数百里,一路上各种事务,在幕僚和麾下将领的配合下,可谓是井井有条,前后有序。
遇敌之后的战术布置也都极有章法,几位军使更是不敢以年轻而轻视他。
毕竟能力和功劳,出身与爵位,都在这摆着。
在加上天子和太子的信重,谁敢跟这位侯爷摆资历?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
城头上傅津川的不动如山,大营之中的赵德玉颇有些坐卧不安。
放心不下的他也登上了望楼观战,看到官军的数千铁骑分成十队正在绕阵袭扰,在看到官军步卒推着弩车,攻打营门,同时也看到了不西侧大营之中的官军按兵不动。
眼前的局势对叛军说不上坏。
官军的骑军应该一时半会的拿李子春部的大阵没什么办法。
营门处,昨日的攻守双方易势了,攻方换成了之前守寿州的靖南军步卒,叛军则凭借深濠和栅栏坚守不出。
一旁的官军骑军则是虎视眈眈。
官军攻打叛军大营,并没有采取不顾伤亡的勐攻,而是用擎张弩和车弩,对于大营里的叛军进行大量的杀伤。
而叛军的弩手数量少,还全部都在安丰大营,毕竟原本安丰大营那边才是准备应对官军援军的。
谁知道这当头一棒直接敲在攻城大军这里了。
被弩箭大量杀伤的同时,叛军甚至没有能够还击的手段,只能树盾躲避。
而官军也选择好几处地段,开始负土填壕。
昨日投降的叛军今日干的都是这个活,盯着箭雨从护城河被填平的地方取自己填的土,然后在把土填到自己曾经挖过的壕沟里。
这样的局面持续了一上午。
马儿已经跑累了这一都,入城修整,傅津川又调了一都在城内养精蓄锐了一上午的骑军继续放风筝。
骑兵纵横绕行于阵前,时不时的放箭袭扰,或者做突击的架势,然后突然停住,拨马而回。
反反复复。
而骑军绕行的距离,通常都在官军长弓手的射程之外,偶尔突入射程之内放箭也迅速跑开。
面对着这种非常熟悉,但却无可奈何的轻骑兵战术,在中军坐镇指挥的李子春也是无可奈何。
他是薛巨鳞的旧部,自然也是陇右边军出身,自然清楚知道这种战术脱胎于北境蛮子,边军这边喜欢叫这种战术为“放风筝”。
就是利用骑军在外围不断的袭扰和恫吓,消耗步军的体力和意志。这种消耗可能长达几个时辰,甚至一天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步军必须时刻保持阵型完整和高度戒备,因为骑军的假装冲阵恫吓,随时也可能转变为真的冲阵。
没有地利优势,在平原之上想要破解这种战法,必须用步骑协同。
这也是为什么北境的草原蛮子现在很少跟边军用这种战法的原因。因为边军的骑军比起草原骑军来说组织度更高,骑射功夫也不差,还拥有装备优势。
这还怎么用?
而现在清一色步军的李子春没有丝毫办法,只能让大阵后面的士卒替换前面的士卒,轮番到后面进食休息,以期官军冲阵的时候能够多顶一会儿
饶是如此,看着官军铁骑来回驰骋,是不是的做蹈阵架势,叛军的士气正在不断的下跌。
最终在下午,叛军最为困顿之时,有一队官军铁骑从城中驰骑而出,数量不明,连绵不绝。
分出两队百人骑军突然从西和北两个方向疾驰冲阵。
势如离弦之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