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过屠城的事,还想请降?”
冷冽的声音充满了寒意。听得传令兵和身边的将领都心神一颤。
因为往日里傅津川虽然威名赫赫,战争之上杀敌盈百,但却不是嗜杀之人。甚至在西北的时候,对待外邦降人也没有过赶尽杀绝的事情。
现在对着叛军却如此狠厉,众人一听就知道必然是跟庐州之事有关。
“大都督,下僚有一言不得不说。”
幕僚张杲下马躬身出言道。
“说。”
“大都督,叛军虽然从乱,可庐州之事应该追责其主谋,不可全部牵连啊,叛军十万人,总不可能全部参与了庐州之事,此时大局未定,还请大都督明鉴。”
张杲的话说完之后,龙武军使王林怀也同样下马进言道:“大都督,叛军主力尚存,今日不容降,必然会让那些叛军主力心存死志,顽抗到底。在想要击败叛军就难了,请大都督明鉴。”
傅津川看了看马前的二人,思虑了一番之后道:“传令,告诉请降之人,只要在庐州参与过屠城之事的,就自己跳河里,洗洗身上的孽!”
“余众,准降。”
天寒日暮,河水冰冷,征战一天之人身体已经虚弱至极,在跳进河水,基本上就活不成了。
张杲和王林怀还想在说些什么,傅津川却一摆手,两人也只能把话咽下去。
傅津川不是不听劝的人。但他认准的事情,天底下也没几个人能劝他改辕更张。
眼下的寿州城,一个都没有。
此时,战场上满目狼藉。到处都是叛军的尸首,而叛军的攻城器械也被全部焚烧,寿州城下的各处都是火光冲天。
援军并没有全部入城,而他们的营垒早就在下午的时候,由正阳守军在距离寿州城西不到十里的地方安札好了。
这也是提前就安排好的。
雷勃、方国兴等城内守军将领下车相迎,城内也准备好了一万骑的营帐和粮草。
城内的百姓和富户对于援军的到来,也同样是非常欢迎的,不少富户特意拿出酒肉来劳军
毕竟庐州城破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们也都知道了。
而对于领兵主将,武安侯扬州大都督,刺史以下的文官包括城内士绅则专门设宴款待。
傅津川很给面子的在宴席与一众人喝了几碗酒,又用了些餐食,等到时候差不多了才以明日备战要紧,带着一众将领去了司马府商讨战事。
而叛军这边,中军大帐仍旧是灯火通明。
众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摆在他们面前的好像只有早点死和晚点死两和选项。
今日一战的结果他们已经清楚了,对峙正阳大军的一部七千人,加上今日参加攻城的一万五千余人,除了千余人逃回营中,今日直接兵力折损就超过两万人。
至于其中多少战死,多少投降,多少溃败不知所踪,谁也没法计算清楚。
加上早些时日攻城的折损也超过了万余人,原本十万大军,现在只剩下六万余人。
兵力上倒是占据优势,但寿州城内尚有将近万人,援军粗略估计应该有两万骑。
在这种平原开阔地,六万余步军加上两千半吊子骑军,想要击败官军两万精锐铁骑,难度不是一般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