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了茶之后,几个宫女在退下的时候,落在最后的一个宫女一个趔阻差点摔倒了,正好在傅津川身边,傅津川反应很快伸手给她扶正。
宫女这一下,倒是给自己吓得不清,被扶正之后也是什么都不敢说,只是冲着傅津川点头,然后就慌乱的跟着宫女队伍出去了。
倒是一旁的兕子笑着打趣道:“幼,反应很快嘛?”
傅津川一听也笑了笑,“不过随手为之。”
“这不是英雄救美的戏码?”
傅津川这边还没作答呢,就听见道君皇帝道:“你们这几个年轻的,就早点出去热闹热闹,就不要在这陪我们这些老家伙啰嗦了。我看三郎和兕子在哪窃窃私语,哈哈哈,这是等的不耐烦了,行了,都去吧。”
几个年轻人都在道君皇帝面前依次见礼,然后退了出去。
“刚才那个小宫女,到底是长的有多貌美如花,让你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一出了门,赵元殊还是没打算放过傅津川,大有穷追不舍的架势。
傅津川摇摇头笑道:“这话怎么说的,我这就是搭一把手,都没看清什么模样,这让你说的,你可别冤枉我。”
这时候齐王赵元槊道:“城阳啊,我虽然也看傅三郎这小子不顺眼,但是有一说一,这小子肯定是对你不能有二心的。”
赵元殊原本就是在说玩笑话,却没想到连傅津川的“死敌”赵元槊都开始替他说话。结果直接避重就轻的问道:“不是,赵元槊,你凭什么看傅三郎不顺眼?”
“得得得,我错了,我就不该开这个口。傅三郎你也笑大哥二哥你看,这两人啊”这一下赵元槊给噎的没话了。
赵元檀见状摇摇头,坚决不掺和,倒是魏王道:“三弟,什么叫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下你知道了吧?”
“还是二哥说的有道理”
几人一路说笑着,就到了宣德门城楼上。
宣德门朵楼左右相对,左边的朵楼开始正对着的依次是梁王府、周王府、定国公府、信国公府等宗室勋贵的彩棚帐幕,右边的朵楼正对着的依次是太师许崇简,左相李辅之、等文官府上的彩棚帐幕。
各帐幕中都有各府养的歌伎演奏舞乐,相互之间都较着劲,你唱一曲,我唱一曲的好不热闹。
当太子出现宣德门上的时候,还引发了一阵欢呼声。
“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
赵元檀冲着楼下招了招手,又是一阵欢呼声。
傅津川跟赵元殊来带了城楼下,跟遮普华黎打了个招呼,这位归德中郎将正带着二百藩部武士就在宣德门后面的排房里,随时做好出动的准备。
“有劳了华黎,这大过节的也让你不消停。”
“侯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如今也是朝廷军将,听令行事,还管什么节不节的。”
遮普华黎在见识过上京繁华以后,倒也心甘情愿做个晋国将军,而傅津川与他说过,过几年等他熟悉朝廷制度,会安排他外放出去做官。因为也存了些期待。
“好,那就不跟你客气了。”
傅津川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随后和赵元殊一起进了城楼下临时搭建的一处军帐,里面早就摆着火盆烧着银碳,刘敬忠,田养心,宫永固,甚至包括殿帅于罗睺都在。
“让各位久侯了。于叔,劳烦了。”
“今日非比寻常,三郎不必客气。”
“宣德门前各处,明暗哨探,当值禁军,还有宫里内外的布置,都已经没什么纰漏,就便是一品高手前来,也讨不到什么便宜。而我今日早饭后,却又想起来,若是想引起上京内乱,红莲道很可能在这个地方下手。”
说这话,傅津川手指在了上京坊市舆图的上一个地方,上面写着“含阳仓”。
“含阳仓确是需要注意,而且昨日赵康等人在朱记肉铺还发现了引火之物民以食为天,若是含阳仓除了问题,上京城会有大乱子。”这时候田养心也附和道。
含阳仓位于上京城内,这样的选址,和城外的回洛仓不无关系。回洛仓建于前朝,位于城外。前朝末,天下大乱,当时太祖皇帝就是率军夺取回洛仓了,才让上京城城一时陷入无粮境地,最后一举攻破。
正因为如此,太祖在立国之后,特意命人在城内修建了含阳仓,从运河而来的漕运粮食集中于此处,是上京根本,若是含阳仓除了问题,上京可能就要断粮。
众人闻听都面露凝重之色,于罗睺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过含阳仓一直都是重兵把手,想要纵火也不是那么容易,除非有完备的仓图和大量的勐火油,而且同时需要大量人手此处不可不防,却也不能把注意力都放在这里。这样,我一会去大明宫请旨,再调一营禁军守卫含阳仓。”
于罗睺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即便能有少数高手突入含阳仓,能造成的破坏性也很有限,只要用心守备就不是什么大事。
众人听后都点头符合,只有傅津川一个人还在盯着舆图失神,却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候赵元殊又打趣道:“怎么又想起那刚才那个小宫女了?”
傅津川听后却摇头苦笑道,“这事怎么还过不去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闻言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一回事,却也都明白话里面的调侃,于是哄笑起来。
在他们眼里,都不用知道前言后语。
就算把今天上京城所有戏棚子的戏加起来,也没有眼下这出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