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傅津川还不清楚,没几天就听见虎贲节从到处都在议论,郎君在上京如何如何勇猛,打了皇子,还跟其他将门子弟打架,平了上京城大大小小的帮派
虽然说都是些正面的传言,可庞云好死不死的还说了傅津川和赵元殊的一些事。
比如郎君跟殿下青梅竹马,以前上宫里读书的时候经常给殿下带吃的玩的
傅津川都不想,就知道这些话是从谁的口中传出去的。这能容他?直接来到营地,跟庞云来了场比武。
傅家的规矩是,上了演武场,傅家子弟跟护卫一样,谁都不准留手。若是因为在演武场上受了伤而对护卫或者部曲有别的报复行径,那是要被重罚的,而且以后也不准再进演武场。
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就是怕后世子弟被娇惯,失了锐气。
但问题是庞云留不留手他都打不过傅津川,两人最擅长的都是枪术,都是国公府教头林方生教出来的,算是一师之徒。
彼此招数最是熟悉不过,但傅津川的招更快,力气更大,自然用的枪也就比庞云的更长。
这样一来庞云可就悲剧了。
正因为招式都太多熟悉,彼此之间比的就是气力、速度和随机应变。
打完了,傅津川直接扔下一句,“明天继续”就回了帅府。
只留下庞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连打了三天,庞云身上也没几块好地方了。
气顺了很多的傅津川从营里回了帅府,却正赶上牙兵奉命来寻他,却是要在节堂议事。
等傅津川进了节堂,凉州主要的文武官员已经到齐了。
“人既然齐了,那就说说事情。朝廷上已经遣天使册封阿史那延庆为可汗,至于他们部族后续的安置问题朝廷让咱们河西自行安排,左右不过是数万人,到时候就在休屠城以北,那一片地正闲置,就给他们了。”
“其二是青唐,去年沙洲之战和祁连之战,我军虽然胜了,但青唐却未伤元气,如今风闻曹传来消息,月真王国受了青唐蛊惑,想要进攻四大藩部。四大藩部的求援使节已经到了,此事是当前要务,如何应对今日要拿个章程出来。”
傅懋修坐在虎皮大椅上,将今天要召集文武官员的目的一一道来。
“四大藩部自去年会盟之后,对节府一直恭顺,还派遣了藩骑助战。白亭之战时候,四大藩部出力不小,如此一来我们大晋却不可对亲藩置之不理。”
“可青唐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借月真王国出兵藩部之机,分散我河西的兵力,必然是对我河西贼心不死。虽然我军去年大获全胜,但青唐实力并未大损,如此一来,却要小心提防。”
“这是自然,河西防务才是最为紧要的,万不能给青唐可乘之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了半天也每个具体的方案,但有两点是很明确的。
第一河西防务为重。
第二藩部不可不救。
此时北方的金帐汗国,已经被默认没有什么威胁了。因为老可汗去世,新可汗毗沙门要面对北境各部,根本无暇南顾。
而河西要面对的,也就是四大藩部西边的月真王国,还有老对手青唐。
月真王国在西域诸国的最东边,与青唐、四大藩部接壤,幅员辽阔,有甲士数万,是西域强国。历来与青唐亲厚,现任的王后就是青唐公主,大君拓跋赤德之妹。
“青唐有去年之败,虽然损失不大,但军心涣散,短期内应该不会有大规模进兵的打算,而且沙洲和祁连、瓜州我军都有重兵把手,暂时可以不用考虑青唐。倒是如何援助四大藩部一却有些计较。”
节度判官刘仙客侃侃而谈道,立刻得到了众人的附和。
薛琮道:“四大藩部的兵将,也不是不能战,只是缺少名将居中调度,藩部之间又互不统属,兵力比起月真有些分散。”
白亭大战中,薛琮对于藩骑的战斗力有个很准确的估算。也知道他们的问题所在。
单兵战斗力不错,配合晋军作战时候的表现也可圈可点。
“如此不如遣一员大将,率领数千兵马坐镇四部,既能控制四部,也能监控月真人。”
“倒是可行”
“三郎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一直盯着沙盘看了半天的傅津川听到阿耶在唤他,于是正色道:“月真国,带甲不过数万,所凭不过是青唐。如今青唐都被我们打的龟缩在西海高原上,对月真国,以我所见,不如出动三千正军,再令四部出动万人协同并提供军需粮草,足以灭其国。”
“再说青唐,去年还是没把他打疼,今天刚过了几天就跳出来不让人过安生日子?依我看,不如让阿史那部和飞蝗义从出动,进入青唐境内劫掠,也让青唐尝尝被人袭扰个不停是什么滋味。”
傅津川这话一出,几个带兵的将来都神色振奋,他们并非是没有胆略,只不过这种动不动就要灭其国,主动出击的话却不如年轻人好开口。
毕竟对于进入敌境开战,不同于防御作战,这是需要朝廷首肯的,否则就是擅开边衅,这可不是小罪过。
而这一次,又听到傅津川说什么“灭其国”这种类似的话,傅懋修面上虽然不置可否,但心里已经在盘算其中的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