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不到卯时,林记布庄门前的大街已经热闹了起来。
钱安邦到时,现场除了人之外空无一物,就连纺织机,都不见一个。
嘴角翘了起来,带着一抹讽刺,“现在是卯时,这林九娘还真的是不慌不忙,到这个时候还没出现,就连织布机,都还没送来,是打算放弃比赛了?”
“呵呵,二十五个人,二十五台织布机,我很好奇,她凑了多少。”
钱管事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事情还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会怎样,二少还是耐心点等待。”
钱安邦扯了下嘴角,眼神不屑地看了一眼对方。
他知道这老东西一直看不起自己,因为自己是个庶子,包括钱家的其他人。
这次,他一定要让钱家其他人的高看自己一眼。
还有,没想到安乐镇的百姓这么有钱,他开的赌盘,就一个晚上的时间,赌资竟达到了十万两。
想到今天结束之后,带给自己的各种荣誉,钱安邦心顿时飘了。
这就是名利。
就是此时,林九娘骑着马,打着哈欠来了。
而她身后,空无一物。
钱安邦乐了,挑眉,“林九娘,你这是准备认输了吗?”
“认输?”
林九娘摇头,“二少,我字典里没认输两个字,你啊,就爱操心。”
钱安邦哽,谁操心你了?
嘴角轻扯,脸上露出一抹嘲讽,“快到巳时了,纺织机,女工,原料没有一个在这的,你这不是想认输,是什么?
林九娘,你若是想拱手相送,那我就笑纳了。”
林九娘像看白痴似的看着他,“二少,都说你想太多了。
瞧你这般自信的样子,我都不好意思打你的脸,真的。
但,抱歉了,让你空欢喜了。”
林九娘唇角一勾,在对方错愕的注视下,向后朗声道,“安乐村的爷们,还不干活,想等到什么时候?”
“是!”
人群中响起了响亮的声音,紧接着众人快速走进隔壁的院子,再出来时,他们个个手中都抱着一些形状怪异的木头。
而这些东西一出,张木匠则带着他的徒弟们,快速组装起来。
敲敲打打的声音,响彻现场。
钱安邦脸涨得通红,这该死的女人。
“是不是很失望?”林九娘挑眉,揶揄地说道,“都说了,让你不要惊慌,要淡定,你不听,被打脸了吧。”
“还有,让人盯了一天一夜我这店,啥都没发现,是不是感觉亏大了?”
“害,我没告诉你,旁边的院子我也租了下来做仓库吗?下次记得也盯下隔壁,哈!”
钱安邦脸扭曲,“你别得意。”
目光落在那堆材料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这织布机,连二十五台都没有,你又如何完成得了六十匹布?”
“我看这些配件,不超过十台。”
“啧啧,要打脸了,”林九娘同情地给了他一个眼神,“别小看配件少,这可是有十一台织布机。”
钱安邦脸小小的扭曲了下,随即坦然,消息果然准确。
心当下大定,心中冷哼,林九娘这次看你怎么死!
一直绷着脸的钱管事,在听到她说只有十一台织布机时,一直悬挂起来的心,这会也回到了原位。
十一台织布机,就算是不眠不休从早织到晚,也不可能织出六十匹布。
更何况时间是五个时辰而已,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