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要十來贯的样子。”二皇后奇氏想了想,认认真真地回应,“寻常人家肯定一口气买不起三件,但是可以先买一件,等着赚回本钱后,再买第二件,总之劳碌上七八个月,也就能凑齐了。”
“那倒真是不错的前景。”妥欢帖木儿继续笑着点头,然后用脚踢了一下趴在地上的朴不花,大声命令,“还不滚起來,装什么装,朕难道还能吃了你不成。”
“谢陛下宽宥。”朴不花立刻像狗儿一样在地上打个几个滚,然后才缓缓站起,“奴婢皮糙肉厚,不好吃,还是留着替陛下看家护院吧,至少还能及时叫唤几声。”
“你个该死的老狗。”妥欢帖木儿被朴不花的滑稽模样,逗得哈哈大笑,又上前踢了对方一脚,大声补充,“滚出去看门吧,朕沒叫你,就别进來。”
“是,奴婢这就去院子里蹲着,谁敢乱闯,就咬死他。”朴不花顺着妥欢帖木儿的力道,向门外踉跄了几步,然后撅起屁股,快速跑了出去,顺手轻轻掩住了宫门。
“这老东西,尽耍小聪明!”妥欢帖木儿笑着啐了一口,再度将奇氏的手指握在掌心处,轻轻揉搓,“不过也算是有心的,知道提醒朕常过你这边來看看,最近一段时间,辛苦皇后了。”
说着话,他就轻轻地将奇氏往后殿方向拉,准备凭着刚刚喝下的人参枸杞之力,抚慰一下妻子的寂寞。
谁料奇氏的身体,却猛地一僵,然后快速跟了几步,强笑着求肯,“陛下,陛下请恕罪,妾身,妾身最近几天,不太方便。”
“嗯。”妥欢帖木儿原本心里沒太强烈的**,但被奇氏的月事阻了一下兴头,反倒觉得内心深处火烧火燎了起來,眉头紧皱,脸上隐隐浮现一丝怒色。
“要不然,要不然妾身,妾身叫几个宫女进來伺候皇上,都是妾身的同族,个个一等一的模样。”心里头实在虚得厉害,奇氏赶紧想方设法补救,她不是不愿尽妻子之责,只是一想到同床共枕的事情,眼前就会出现自家丈夫与番僧共用女人的场景,有股排斥的感觉顿时油然而生。
“算了。”妥欢帖木儿意兴阑珊地挥手,制止了奇氏的进一步举动,“朕今天刚刚修炼过佛法,不想再多浪费力气。”
奇氏的身体又明显地僵硬了一下,然后红着眼睛摇头,“那陛下,陛下注意节省些体力,演蝶儿秘法虽然好,却也不能急于求成。”
“朕知道,朕知道。”妥欢帖木儿心里,沒來由地涌起一股烦躁,挥手打断了奇氏的劝谏,“朕不也是为了能精力充沛一些,好多处理一些事情么,你也知道,朕现在手下,根本沒有几个堪用的。”
“唉,有时候,妾身真恨不得自己是个男儿,可以随时替陛下分忧。”奇氏幽幽叹了口气,低声附和。
“你要是男儿,肯定是朕的左膀右臂。”妥欢帖木儿立刻又意识到,自己发作的很不是时机,笑了笑,大声夸赞。
说罢,又主动将语调放柔和了些,继续补充道:“不过皇后也别太担心,一切还都在朕的掌控当中,什么事情,都需要按部就班地來才好,朕能熬死燕帖木儿,除掉假太后,除掉伯颜,除掉脱脱,就不信还怕了他一个杀猪的粗胚,你看着好了,待朕这回整顿完了朝纲,两年之内,必然会将反贼犁庭扫穴。”
“妾身知道,先前都是脱脱弄权,耽误了国事。”奇氏轻轻抽了抽鼻子,柔声安慰,有些话,自家丈夫明显是诿过于人,但作为妻子的,却不能不顺着丈夫的话头來说,否则,夫妻两个之间原本就已经存在的裂痕,就会越來越明显,直到彻底无法弥补。
虽然做皇后的日子,不开心的时候比开心的时候多,但好歹也算品尝过了权力的滋味,二皇后奇氏不可能舍得放弃,沒等妥欢帖木儿说话,又笑了笑,狠起心來补充,“那老贼脱脱呢,他这下知道悔改了吧,。”
“怎么可能,他那个人,向來倔强的狠,仿佛全天下,就他一个对,别人都是错的,包括朕,也是混蛋糊涂虫,。”妥欢帖木儿肚子里的不快,立刻找到了宣泄目标,接过奇氏的话头,大声抱怨。
“那陛下为何还留着他。”如果能牺牲一个脱脱,换取丈夫的更多宠爱,奇氏就毫不犹豫,“早点赐给他一杯毒酒不就行了么,难道他还敢造反不成。”
“他不会造反,朕知道他不会。”妥欢帖木儿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非常无奈,“他在等着朕杀他,这样,他就可以做大元朝的岳武穆和伍子胥,而朕,就是赵构和夫差,朕偏不,朕就晾着他,让他看看朕如何放手施为。”
“陛下分明是还念着当年的旧情,只是那个蠢货不懂陛下的一番苦心罢了。”明知道妥欢帖木儿说的乃是实话,奇氏却偏偏往其他地方引申,在脱脱罢相这件事情背后,她自己也出了很大力气,如果给了脱脱东山再起机会,恐怕非但月阔察儿、太不花和雪雪等人会遭到报复,后宫当中,也会面临许多麻烦,所以,无论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讨好妥欢帖木儿,她都不希望脱脱继续活在世上。
“朕,朕不是念旧情,朕,朕真的想留着他看看朕如何自己重整河山。”被奇氏说得有些心虚,妥欢帖木儿尴尬地解释。
“那陛下留着他可是留对了,他那个人自诩满腹经纶,如今闲着沒事情做,刚好著书立说,为朝廷培养贤才,。”奇氏笑着点了点头,贝齿轻启,露出一段绯红色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