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朱强从侧面冲上,用钢刀隔偏了其中一杆。另外一名船行来的弟兄则丢出盾牌,将第二杆长矛砸歪,偏离吴良谋的要害。吴良谋自己也用手里的长矛缠住最后一杆,奋力将其向身侧推。眼前的盾牌忽然撤去,守门的百夫长冷笑着丢出一把短斧!
“咚!”有面圆盾从天而降,在最后关头,护住了吴良谋的面门,将短斧隔离在外。紧跟着,陈德双脚夹紧绳索,像一只蜘蛛般倒吊着出现在大伙眼前。未握盾牌的手里,导火索“嗤嗤”冒着红星。
“后退!”他大声提醒了一句,借着惯性,将捆在一起,导火索已经燃烧了一半儿的四枚手雷丢进了城门洞里。然后双腿猛地松开绳索,凌空朝城门洞内侧有砖墙遮挡的位置落去。“轰!”眼前红光闪动,仓惶后退的吴良谋等人被气浪推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再看城门洞里,负隅顽抗的元兵死的死,晕得晕,再也没人能站起来。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开门!”从地上翻滚而起的陈德冲着众人喊了一嗓子,飞身扑进门洞。吴良谋如梦初醒,也跟着跳起来,连滚带爬地朝大门冲去。后边还有盐商的家奴不甘失败,叫嚷着试图夺回城门,却被朱强带着麾下弟兄结成刀阵,死死地挡在了门洞外面。
“朱兄弟,往里靠,小心头顶!”已经放完了吊桥的李奇看得真切,俯下身子朝瓮城内喊了一嗓子,然后毫不犹豫地扳动挂钉拍的机关。
“轰!”上百斤的铁钉拍从三丈高的空中高速砸落,将靠近城门洞内侧的盐商几个家丁全都拍成了肉饼。
“钉拍下来了,不怕死的别躲!”
“二鞑子,尝尝滚木的滋味!”
“大石头,砸你脑门儿!”
浑身是血的刘魁等人从敌楼里又冲了出来,站在瓮城四周的墙上,将原本用来对付进攻者的防御设施,劈头盖脸地朝试图夺回城门的防守方砸去,砸得元兵和家奴们抱头鼠窜,鬼哭狼嚎。
趁着这个间歇,陈德和吴良谋两个合力拉住门闩的一端,,将其一寸寸向上竖起。一条,两条,三条。
“吱呀呀,吱呀呀,吱呀呀——!”三条粗大的门闩被移走后,两扇二尺多厚的木门,被外边的战兵合力推动,“轰!”,终于,四敞大开。
“轰!”瓮城内的元兵和二鞑子家奴立刻失去了继续挣扎的理由,像苍蝇般,抱着脑袋向城里逃去,顷刻间,就逃了个无影无踪。
“耿再成,你带领盾牌兵去肃清残敌!”朱八十一一马当先冲进来,站在瓮城中央发号施令。
“胡大海,所有战兵全都交给你,去给我拿下府衙!”
“刘子云,你带火枪兵跟上胡大海。听从他的指挥。”
“朱晨泽,带领弓箭兵占领敌楼,与耿再成一道驻扎在北门,以防敌军反扑!”
“徐一,去组织辅兵入城,跟在胡大海身后镇压地方,有趁火打劫或者负隅顽抗着,当场格杀!”
“周肖.....”
一道道命令流水般被传下去,然后被跟进来的红巾军将士毫不犹豫地去执行。当瓮城内只剩下了徐洪三等亲兵之后,朱八十一才看到了站在城门边,满脸得意的吴良谋。“好样的!”他大笑着走上前,伸手拍打对方肩膀,“佑图,好样的!如果没有你,我军进不了淮安!啊!佑图,佑图——!”
“这次,我没站在别人后边!”吴良谋痴痴地冲着朱八十一吐出一句话,身体倚着城门边缘,软软地瘫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