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退出，我不计前嫌，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女魃说话倒也直接。

“然后呢？”丁凡抱着膀子冷笑。

“什么然后？”女魃两道柳叶般的细眉拧在一起。

“你在人界逞凶肆虐，犯下了滔天罪行，根本不是我退不退出的问题。这笔血债不清算，你怎么能独善其身？”丁凡质问。

呵！

女魃不屑轻笑，却搅动的周围阴气形成一股漩涡，下方海浪拔高数十米，如同沸腾一般。

“丁凡，你实在是把自己想象得太伟大了。”女魃双臂伸展，居高临下的高傲姿态：“不错，这个世界会有规则，但总有一些人会凌驾于这些之上，他们的言行就是一切，没有规则可以束缚得了。”

“你也高估了那些人的权力，他们手眼通天却遮不住天，终究遵循最大的规则消亡。”丁凡不动声色。

“好吧，不否认你说得也有一定道理，否则我在人界会大开杀戒。”女魃细眉蹙得更紧，不耐烦道：“丁凡，我来见你，是带着诚意的。”

“你想怎样？”

“早就说过了，就此收手，还来得及。”

“不可能！哪怕我死了，只要正义的种子还在，就不允许你这类妖孽横行于世！”

丁凡气势凛然，修为在女魃眼中不值一提，但却有种难以逼近的霸气，或许是升级了神眼的缘故，那目光如同利剑，刺的女魃周身不适，恨不能尽早结束谈话。

“丁凡，我来问你，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女魃认真的神色。

“生命！”

“不错，有些人的生命到了尽头，却有人愿意为他付出自己宝贵的生命，与这个世界来讲，总和是一样的，我并不觉自己做得不对。”

“纯属狡辩，如果让你现在立刻去死，将你的一切折给别人，乐意？”丁凡轻蔑一笑。

“你……”

女魃眉毛抖了抖，并没有动怒，“签合同的人，并不亏，即使是死了，还能直接晋升为灵鬼。这是多少修士都没有的际遇！”

一时间，丁凡竟然无法反驳。

不是理亏，而是女魃的歪理邪说太过强大。

女魃却以为丁凡哑口无言，顿时得意笑了，“丁凡，做人最苦，哪有做灵鬼自在。你看看他们！”

女魃手指身后鬼将，带着几分炫耀的口吻：“曾经都是一些苦命人，要么被君王利用披杀战场不得全尸，要么被人蛊惑英年早逝，还有！壮志不酬，小人诬陷等等，哪个不是睁着眼睛含恨而死。可我，却让他们得到重生，成为鬼仙！岁月漫长，前程有望，哪里比做人差？”

“这才是可悲之处，为了所谓的进阶，他们早就割舍了一切，修为再高，也不过是可怜的无感情傀儡！”

突然！

丁凡喉咙一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身体像是被上万根细细的绳索捆绑，无法动弹。气息大乱，口鼻喷火，眼睛肿胀得难受，似乎随时都能从眼眶迸裂而出！

自不量力！

女魃不悦嘀咕一句。

唰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