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强指了指健身中心，又做了个嘘声动作，最近蔡教练经常在里面。

来到健身房，就听到粗重的呼吸声，那是体能透支的表现。果然看见蔡菜正在疯狂推胸机。一张布满汗水的脸涨得通红，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已经很像是哨音了。

简直是不要命的做法啊！

丁凡走了过去，蔡菜却起身，又到隔壁做下拉锻炼。

快速二十个，匀速二十，接下来便越发吃力。丁凡也不着急，在对面跑步机坐下来，笑嘻嘻看着蔡菜。

一股莫名火由心头升起，蔡菜咬着牙又做了五十个，丁凡不得不招手提醒，“蔡菜，停下吧，一会儿拳头都松不开了。”

已经松不开了！

十指和臂膀传来钻心的疼痛，蔡菜脸色雪白，张开嘴巴大口呼吸。

丁凡走过去，替她按摩手腕和肩肘，蔡菜体力不支，一下子倒在丁凡怀里。一个起不来，一个不想推，两人保持这样的姿势。

顾强不放心，跟过来看情况，眼前这一幕让他连忙捂住眼睛慌张张退出去，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

两行眼泪顺着蔡菜紧闭的眼角滑下，丁凡拂去泪痕，“蔡菜，怎么变得多愁善感了？”

“还不是觉得自己没用，是个废柴！”蔡菜狠声道。

“谁说的，扶摇大厦，你就是武力值的担当！”

“别吹了！”蔡菜缓缓坐直身体，哼声道，“还不是因为你，弄来了俩女保镖，还有个业余保安！一个赛一个的强，我听保安在背后议论，她们早晚会取代我！”

“叶子就是闲的，这不已经发配沙漠了嘛。丽姐和珊珊，是办事处的员工，也是我的保镖，跟你职务不冲突的。”

“她们是不稀罕这个保安经理，但只要出门，保护菲菲的主力，就变成了她们，那我算什么？”蔡菜握拳候着，眼泪又不争气流下来，丁凡想要去擦，却被推开，蔡菜自己使劲擦了一把。

“嘿嘿，所以你就准备笨鸟先飞？”

“你嘲笑我？”

“否则呢，还得夸奖？”

你？！

蔡菜语噎，卯足全身气力，照着丁凡胸口就是一拳，眼睛都没看到他身体移动，但拳头已然落空。

这小子，进步太快了！

“小凡，你整天不是应酬就是泡妞，怎么功夫又高了？”蔡菜惊愕问。

本人晚上勤奋哪！

不过，要是不应酬泡妞，丁凡进步应该更快，这就是师父交代的红尘历练。

“嘿嘿，想不想学？”丁凡眨眨眼。

“想！可以交学费，但你我之间的称呼不能变！”蔡菜立刻提出要求。

于是丁凡又凑回来，盘膝坐下，拉过蔡菜的手先是放在胸口，接着又是腹部。

干嘛？蔡菜瞪大眼睛，但丁凡却不解释，只是让她感受自己的呼吸变化。渐渐冷静下来的蔡菜，真切感受到，丁凡的一呼一吸间隔很长，即使离这么近，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还有暖流顺着伸出的手掌传遍全身，那些过度锻炼的肌肉得到彻底放松，连心情都跟着平静下来。

“我多久才能到达你这种地步？”蔡菜忍不住问。

“悟性高的话，有个三五年就差不多了。”丁凡含糊其辞，推说楼上还有事，便离开了健身中心。

蔡菜还想问，悟性不高的又得多久。当然，丁凡也不想回答，蔡菜该有自知，她就属于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