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少弐家严格来说,是足利家的家臣、御家人。
而足利义辉让我对他自称臣,也一点毛病没有。
“公方殿下恕罪,臣久居九州,地处偏远,又年轻识浅,若是有所失礼,还望公方殿下海涵。”既然他足利义辉把我看作自己人,我既然也想起来这个事,那就直接就坡下驴,更何况让足利义辉认可我,接受我,又没有什么坏处。
“嗯?你年轻识浅?”足利义辉闻言皱了皱眉。“虽然说谦虚是好事,但是过度谦虚就不对了。你二十来岁,从最初仅有一城,到如今手握一国,振兴家名,岂是年轻识浅之辈能做到的?不可妄自菲薄!”
他语重心长的话语听在我耳朵里,倒让人十分舒服,但是我也不能在他面前自夸呀,于是道:“臣不敢。臣确实愚笨,还需多加历练。”
足利义辉见状也没有太过纠结这个问题,点点头:“嗯,不错,不骄不躁,这很好。”
“是!”我恭敬的答应道。
随即我旁边的少弐元盛看到机会急忙上前取出礼单,而我也适时开口:“公方殿,臣素来忠于幕府,一直以来皆是有意前来拜见公方殿,然领内屡有不臣,臣无奈也是疲于讨伐。现如今经过数年禅精竭虑,终于是平定了肥前一国,使其重归幕府治下,也算是小有成果。今次蒙幸得公方殿亲自召唤,这才有幸得以前来觐见。故本次上京,特向幕府奉上礼钱五千贯、篆刻有二引两家纹铁炮二十支并配属弹药、名刀十把、书画十副、萌国丝绸、松江布各十绢、南蛮物若干。”
我说完之后,少弐元盛双手将礼单举起,足利义辉身旁一个奉公众走下来将其接过,送交到足利义辉手上。
“有五千贯啊!还有名刀和铁炮。你有心了。”足利义辉接到手上随意一扫,放在右手边又接着道:“余知道你铁炮运用非常厉害,曾有传言你在讨伐龙造寺对阵时,铁炮响声如雨打屋檐般络绎不绝,不多时就将龙造寺军势打崩溃。传闻是真是假?”
我则赶紧道:“传闻只不过是流言蜚语罢了。铁炮再犀利,也是器物。龙造寺军势之所以溃散,乃是臣之属下上下一心,众军士用命。臣的铁炮之术不值一提,臣也是侥幸获胜,胜负岂能因器物而决定?”
“胜负不因器物而决定,看来你还是颇懂兵法之人了。”足利义辉若有所思。
我缓缓摇摇头道:“臣并不擅长兵法。但臣的家传祖训却是不可或缺,家祖曾说,‘为一方之任,当保境安民、维稳固统,方能立足于天下,方能不负幕府重托。而要做到此,必须要拥有强大的实力,才有希望做到此,否则便是镜花水月、徒劳无功。’”
“你说的不错,余很欣慰,天下武家若是都如你这般忠诚和谨慎,余也不必如此烦恼了。”
足利义辉听了微微点点头道。
“臣惶恐,能够效忠幕府,是我等武家子弟毕生追求之志。”我连忙表态说道。
“呵呵,余知道了。本想要考量你的军略和才华,但是余公务繁忙,本次就到这里吧。还是期望你继续努力奉公啊!”
说罢足利义辉不等我回答,起身走到我的身边,用手拍拍我肩膀,笑笑转身离去。
看到足利义辉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后,我长长的出了口气,这该死的繁文缛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