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轮到我时,我便将我的浑身解数拿了出来,一丝不苟地完成我的茶艺。
并且将千利休还没有发明出来就被我剽窃的传饮法,教给他们。(传饮法具体查不到发明时间,但是有一种说法是,可能在1565年多闻山茶会后。所以之前被主角抢先发明出来。
也就是每个客人喝完一口之后用纸把唇印擦干净,再传给下一个人,下一位客人一定要在同样的位置饮茶。
并且在他们有像学样以后,我才说道:“主客之间同坐一间茶室,就没有必要过分在意身份,地位的差别。人生如萍水,相逢不过是无常的缘分使然。如果这是此生里唯一一次相逢,为何不以最好的方式对待?正所谓“一期一会”是也。”
我每说一句,千利休看我的目光越来越亮,似乎明白我的意思。
也是,本来就是剽窃他的创意,他理解肯定很快。
待我讲完,千利休缓缓地道:“殿下想法于利休而言不谋而合。利休也认为茶室之中众生平等,只是没有殿下理解的这么透彻啊。”
看到千利休的态度我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利休大师客气了。”我忙道。“本家认为,从露地到草庵,拂去尘垢,客人和主人之间坦诚相交,不必就其规矩、尺寸、方式、方法、起火、烧水直至点茶等,只为其事便可。只是这芸芸众生对茶道,又太过于执着了。”
我说完,千利休笑着颔首,显然对我的话十分欣赏。
“原来如此,殿下对大道的理解羞煞我等。”千利休问道。
我心知已经镇住他了,忙点了点头,谦虚的道:“大师谬赞,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等皆是凡夫俗子,又怎做的了那明镜台?此本家一点感悟,让两位大师见笑了。”
这番谦逊的话令千利休更加满意了,而今井宗久的眼中,也充满了赞赏和惊叹。
不论是今井宗久还是千利休,都是老派的茶道名家,他们的水平或许不错,但是怎么可能架的住我这种从后世剽窃的茶道意境总结呢。
二人沉默片刻,今井宗久轻声问道:“那依照殿下之意,如何做才能达到境界?”
我闭起眼睛开始了表演,嘴里蹦出四个字:“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两人皆露出思索的表情。
“是的,顺其自然,在本家看来,天下茶人皆是被茶器拘泥了。说白了那就是一个器具,天下名器无数,却又价值连城。若是过分追求名器,那手中无钱之人,又如何喝茶?手中茶器粗鄙,就悟不到禅?名器如何?竹器又如何?皆是器物。重要的,是心。”
说罢,我将手边那个洁白如玉晶莹剔透又价值连城的骨瓷茶碗,往地上重重一顿。
“啪”地一声,茶碗四分五裂。
惹得今井宗久和千利休一声惊呼。
“茶既然是考验心性之事,那么又何必对器物的执念如此深厚呢?若心不定,又怎么能品的出人生百味,参透禅机呢?”我淡淡地说着。
听完我的一席话,今井宗久和千利休的神色变换了一下,然后齐声向我鞠躬致敬。
“殿下的境界,已然入圣亦…!利休自愧不如。”千利休道,今井宗久也跟着点头。
千利休的茶道技艺虽然比我高超,也是公认的大师,但是在我剽窃后世的茶道领悟,所以已然注定了他在境界上,比不上我。
“茶道之事在下也多有不解的地方,今日多亏了殿下,才让在下茅塞顿开。”今井宗久也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