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长显然对我的回答不满意,于是他语气有些阴沉,道:“听闻太宰大弍殿下将因岛上下男女老幼全部杀死,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可是真的?”
我眯着眼睛看向远处正在划着木筏的长岛信众,毫无感情地道:“真的,因岛上下,一个不留。”
“那太宰大弍殿下觉得我信长应该如何处置这这人?”织田信长依然在问这个问题,只是这次看到信众们划着木筏已经到了河中间,语气更加不耐烦。
你这人,自己想把长岛的人全部杀掉,非要我说出来!真虚伪!我心中暗骂。
我知道他想要什么答案,于是思索了片刻道:“如果我是上总介殿下,杀尽长岛之人也难解心头之恨。
但是,若是织田上总介殿下决定不留活口,需要做好应对措施。”
“何解?”
“他们经过这么久围困,已经心理崩溃。当这群崩溃中的人听到请降被允许时,他们一定是一种彻底的解脱感。
但如果此时,织田上总介殿下如果食言将他们杀死,那么彻底的解脱感也就瞬间会变成彻底的绝望,也就会化为疯狂,到时候会变为极度的仇恨,大概率会组织狂暴突击,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上总介殿下,人在必死的局面,为了求生会爆发极其恐怖的求生欲,到时候决死突击之下,恐怕贵军伤亡不会小。”我看着信长的眼睛诚恳的道。
织田信长听完我的话犹豫了,但是他思考了片刻,仍然不死心,咬牙切齿地道:“就这样让他们走么?”
“不,我的意见是,无论什么后果,这些人都要杀。杀了,就能一劳永逸解决问题,不然,长岛永远是个麻烦。”我煽风点火道。
“那便杀!”织田信长也非常果断。“传令,一个不留!”
然后,正在渡河的长岛信众倒霉了。铁炮的轰鸣声很快响起,随着铁炮的射击,河上响起了一片片惨叫,无数人中弹栽入河中,散出一朵朵的血花。
其余的人见状全都惊慌失措,试图避开面前的袭击。他们或嚎啕大哭,或者绝望的咒骂着织田军的背信弃义,更多的人直接跳入河中,奋力向河边游来,附近的水面上全是涌动的人头。
终究有人游到岸边,他们爬上岸,红着眼睛向挡道的织田军扑去,甚至铁炮手就直接被拖到了河中,或者被疯狂的信众按在水里淹死。
但是织田军早就在织田信长的命令下有了防备,一对接一对的足轻挺着长枪杀到,近六米长的长枪大派用场,将河边一线的信众刺死或者逼下河中,展开了屠杀。
但是长岛的洼地限制了大规模军队的展开,但很利于小股部队的冲锋。所以即便有织田军主力赶到屠杀信众,依然有很多百人左右的小队趁着织田军无暇顾及的当口突破防线,这批人闯入无人看守的阵屋进行补给,并乘船分散突围。
河边这悲惨的一幕,落入了不少人的眼中。长岛信众据守的其余几城,得知消息后自然是对织田军更加仇视,并且坚定了驻守的决心。
只不过,没了海上补给线运送物资,大势已去。
这群人又被围困了半个月,彻底弹尽粮绝,织田军随便一个冲锋,便能拿下城池。
我甚至听说有的城池中,人吃人的情况比比皆是,甚至很多织田军冲进城中时,城内根本没有有效抵抗,到处都是饿的走不动路的人,以及……正在吃同类尸体吃的眼睛都红着的人。
在我少弐水军的协助下,原本应该大败的第二次长岛征伐,胜利了。
长岛中的数万人,真的如织田信长所说,一个没有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