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当真不懂我的用心良苦,今日一役,定要让嫋嫋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要觉得有人兜底,就可以胆大妄为。”
他说到这,压低嗓门:
“那四皇子虽然算作是圣上在诸子之中,最疼爱有加的存在,但终究不是皇帝,就以他的行事作风,怕是也不愿争储。”
“可是就算他自己不愿意,不代表其他人不想,是以天家凶险,一个不慎,免不了有性命之危,因此这次定要给嫋嫋一个教训。”
程始看向萧元漪:
“夫人,可别忘了,摔杯为号。”
没过多久,青苁带着程少商进入了九骓堂。
程少商看着大堂内众多武婢两两分侧,手持刑杖,中央还放置着一张长凳,又见主位上面色冰冷的萧元漪,神色却是一副无比平静的样子,似是早就有心理准备。
只听武婢们刑杖一顿,大喝一声:
“跪下。”
程少商对此,只是抬了抬眼皮,杵在原地。
“万家今日桥塌,可是你做下的?”
萧元漪见她依旧不发一言的姿态,怒拍案桌:
“为何屡教不改?”
程少商古井无波的回道:
“少商从小到大就不知何为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也没什么做人之道,我只知道一报还一报。”
“若有人敬我一尺,我便还人一丈,人若犯我,睚眦必报,人还犯我,双倍奉还,人再犯我,不死不休。”
萧元漪一字一句道:
“好一个不死不休。”
程少商面无表情的道:
“做,便就是做了,少商原也未指望阿母会放过我,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萧元漪强压心中火气:
“好,你敢作敢当,我也不必手下留情,”
“青苁,军法伺候。”
青苁一听,急忙小声劝道:
“女公子,快些认错。”
程少商幽幽地道:
“我没错,为何要认错,我只知道我倘若没有这副性情,如何能活到今日。”
“要是真认了错,岂不是显得我这些年过的日子,是既荒唐又可笑,绝不亚于亲手杀了我自己。”
“阿母若要罚,尽管罚来。”
她不愿再说什么,自发的趴在长凳上。
此刻,萧元漪只觉得程少商执顽难教,她快步走了过来:
“你果真认罚?就算是皮开肉绽,也在所不惜?”
程少商隐有泪光,轻声道:
“阿母只管打来,些许皮肉伤,还能强过我曾经挨过的饿吗?”
她说完就把随身的手绢塞入嘴中。
萧元漪听得心口一抽,只感觉她句句戳自己痛处:
“好,好个只管打来,今日我若不管教你,你今后岂不是要翻天,我又如何服众,如何约束程氏全家。”
她立即转身下令:
“青苁,只管打,不许徇私留情,打。”
顿时,走出两名武婢,开始对程少商行刑。
没几下就被打的面目苍白,她却不由地在心中自嘲:
“多年苛待我的葛氏,都未曾这般对我,我的阿母却下此重手。”
“文子言啊文子言,遇见了你,怕是耗尽了我毕生的运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