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不仅暾帝来了日晞宫,子受还专门喊来了夜昙。
四人围坐一桌,吃着心照不宣的送别晚餐。
期间,虽然夜昙心中依旧有怨,看暾帝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在青葵不动声色的缓和下,还有子受的压制下。
总算是平和的吃完了这一顿晚餐。
饭后没过多久,夜昙似心底藏着什么事,急冲冲回到了自己的朝露殿。
暾帝见此,眼底尽是黯然,暗叹不已。
子受眸中有异,十几年来的相处,自家小妹如此安静不闹腾,莫不是又在憋着什么坏。
他思索之际,头疾又开始发作,只好在暾帝与青葵担忧的神色之下,回到了圣德宫。
次日一大早。
青葵兴冲冲来到圣德宫,随后不久又回到了日晞宫。
两个时辰后。
皇宫外陈列着两支井然有序,凛冽森严,又泾渭分明的军队,不经意间,庞然的清浊二气各自盘旋在士卒兵将的头顶。
两旁为首之人,一边站着一个端方雅正,如玉如砚的白衣男子,他正是玄商神君少典有琴。
一边站着一个身形魁梧,凶相毕露的的黑袍男子,身侧往后一点,又在一个身穿深紫色长袍,肩部羽毛外衬,眼神深邃,尽显冷峻之感的年轻男子。
他们赫然是厉王长子乌玳与三子嘲风,两人身边都站有自己的一个心腹。
正中间之处,坐落两顶天蓝色与紫黑色的迎亲花轿和仪仗。
须臾间,皇宫内响起一声通报:
“天界使者到,沉渊界使者到。”
皇宫大殿外,暾帝、子受与文武百官齐聚。
旋即,青葵与夜昙一袭华丽端庄衣裙,头戴银白晶莹头冠,走到暾帝面前。
两女微微施礼,只见暾帝扶着青葵胳膊,语重心长,万分慈爱的道:
“葵儿,此番嫁去神族,责任重大,虽说你品性端正,一向让寡人放心,但到了天界,仍需加倍谨言慎行。”
青葵点了点头,展颜笑道:
“请父皇放心,青葵自幼便受父皇养育栽培,恩深似海,女儿定然不负使命,时刻以维系神族和人族安稳为己任。”
暾帝颔首,不由的低眉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夜昙面前,一脸和煦的道:
“夜昙,无论如何,你都是寡人的女儿。”
夜昙罕见的听到自家父皇这般的和声细语,一下子心房柔软下来,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
“父皇。”
暾帝语气愈加缓和:
“此番做了沉渊储妃。”
他话锋一转,音量逐步放大,满脸的怒其不争:
“莫要再给寡人丢脸啦!”
此话一出,夜昙心中的感动立刻被抛到九霄云外,俏脸当即变的面无表情。
顿时,青葵也觉得自己高兴早了,本以为自家父皇和妹妹的关系会缓和,但气氛猛地一变,跟往常一般,又冷场了。
“葵儿,昙儿,你们出阁之日,为兄特此准备了一份礼物。”
子受当即站了出来,手腕上铭刻了储物符纹的玉珠手串流光一闪,他掌心出现一蓝一紫的两条项链,
“父女一场,儿臣不信父皇不想与昙儿好好告个别,您就别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