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朱载壡的话,嘉靖的脸上却闪过了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失望,身子也悄然站起,走到了殿阁旁侍卫的身旁,一把便抽出了那侍卫腰间的佩刀丢在了朱载壡的面前。
“身为储君,还是欠些火候,你的仁已经够了,这一次朕教你识人。”
“识人何须用刀?”
“当你用人性试探过一个人后就知道了。”
嘉靖无力的丢下一句“回去吧。”旋即便朝着殿阁内走去。
这一次,嘉靖不仅要杀宁玦,还要让朱载壡心甘情愿的来杀宁玦。
身为天子的嘉靖从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人能够真正的做到“无私”包括宁玦。
更知道只有虚伪残忍,狡诈伪善,心机沉重,能夺天机,方能压得住这满朝悍臣。
…………………………
方才张佐离开时,东厂就留下了一批人盯紧了在安平侯府外围观的那些百姓。
现在张佐要做的不过就是把那些百姓给集中起来罢了。
而在另一边的黄锦则是从徐阶家将宿醉未醒的徐阶给揪了出来,赶到了宁玦家门外。
“徐部堂,你们师生之间的事情,咱家便不多听了,咱家只想问一句,君父的意思徐部堂可知晓?”
徐阶恭顺揖拜。
“多谢内相提携,老夫代小徒谢过内相了。”
黄锦的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咱家不敢贪天之功,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老夫糊涂了,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说罢,徐阶便起身再拜,这才朝着宁玦的家中走去,看着徐阶跟徐家的家仆走进小院,黄锦这才放心的离去。
此时的宁玦刚刚穿戴好了官袍,正要去承天门却迎头撞见了徐阶。
“恩师?”
宁玦疑惑的打量着徐阶。
徐阶打量着宁玦,笑盈盈的啧舌道:“自天坛之后,汝又立大功,为师再不来看看,怕是要落人口舌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徐阶却好似回到了自己家一般,径自朝着宁玦家中走去。
宁玦也知道这就典型的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
“这宅邸住的可还舒服?我倒是大意了,倒是应当再置办些下人供汝差遣的。”
听到这里,宁玦也就反应过来了。
这宅子怕就是徐阶送的,当初之所以没暴露身份,十有八九也是怕自己不收落了口舌。
只是这会徐阶将此事挑明,是想给自己个下马威?
“多谢恩师,还请恩师上座,学生去给恩师沏茶。”
“不必麻烦了。”
宁玦笑道:“不妨事。”
望着宁玦沏茶的背影,徐阶坐在厅堂正中,捻了把胡须而后悠悠道:“宁玦。”
徐阶此话一出,方才候在外面的徐家连同十几个面容标志的小丫鬟也都走进了宁家。
“为师今日登门,是有事知会的。”
偏房里的宁玦心思不由得一沉。
而徐阶的声音也很快便再次响起。
“安平侯的事情,汝便不要再插手了。”
宁玦的手怔在原地,而后疑惑的转过头来看着徐阶。
“恩师请明示。”
徐阶兀自站起身来,语重心长的望着宁玦。
“为师知道你想做事。”
“但是内抱不群,外欲浑迹,相机而动,方是为官之道,现在太早了……”
就在徐阶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宁玦却缓缓的将一摞契约跟一锭银子放在了徐阶面前。
“这是何物?”
宁玦面无表情的答道。
“房契,地契,房租。”
徐阶愕然。
我就一个平a。
你直接开大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