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魁,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卢玉宁看起来很有些激动,此刻他把所有的原因全都归结到了徐魁的身上,怒喝出声。
如果不是徐家送了一个死新娘过来,卢家哪会摊上这一档子事?
他卢玉宁又如何会成为巫宁县甚至整个安州的笑柄?
想必此事传出去之后,卢玉宁洞房花烛夜宿死新娘的事情,绝对会变成诸方茶余饭后最大的谈资。
卢玉宁是个地地道道的读书人,年纪轻轻就考取了举人,更进一步则是进士及第,要成为朝廷栋梁的。
然而这一次的事,无疑是让卢玉宁英名尽毁,前途自然也是一片黯淡。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徐魁害的。
按那个黑衣少年分析,徐家分明是处心积虑,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徐魁,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李平脸色肃穆,一众捕快将徐魁围在中间,他下意识地看了那个黑衣少年一眼,总觉得自己今天运气极好。
因为要不是苏洛开口分析案情,李平只能将卢玉宁先抓回城主府关起来,再慢慢顺藤摸瓜。
想要破案估计不是一个短时间内能办到的事。
偏偏在那个黑衣少年三言两语之间,案情便柳暗花明,这一番分析,简直让李平心悦诚服。
听那二人口音,好像并不是本地人,那么这一件破获人命案的大功,很显然要落到他李平的头上了。
人命案都是大案,如果上报到城主府,那都是要限期破案的。
可今日这件人命大案,却在一个时辰之内便被破了。
到时候城主大人的赏赐,绝对不会吝啬,李平想想都觉得兴奋。
听得李平的问话,徐魁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他先是看了一眼那边脸现淡笑的黑衣少年,然后深吸了口气。
“李捕头,人……不是我杀的!”
然而从徐魁口中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众人先是一愣,旋即脸上都露出一抹完全不信的冷笑。
如今案情已经很清晰了,从死者的脸色,还有脚踝捆绑的痕迹来看,徐魁和其母都脱不了干系。
很明显徐家母子二人是知道新娘徐湘早已经死了的。
但即便是这样,他们还将一个死新娘送进了卢家,简直居心叵测。
“徐魁,你还想抵赖?”
卢玉宁真是恨徐魁入骨,再次忍不住怒骂一声,脸皮都气得扭曲了起来。
“我妹妹……确实是昨天就已经死了,但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真不是我杀的!”
徐魁没有去管卢玉宁的大呼小叫,他只是对着李平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看起来并没有想像中的失态。
“妹妹死了,我跟母亲也很伤心,可是我家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就等着这一笔彩礼呢!”
徐魁说出来的话有些离奇,但听起来却是有点道理,毕竟谁都知道徐家很穷。
本来卢员外夫妇是看不上徐家的,大户人家总要讲求个门当户对。
奈何卢玉宁就是看上了徐湘,疼爱儿子的他们,只能是妥协了。
“我跟母亲商议,想出了这个办法,这样既能拿到那笔彩礼,还可能再敲卢家一笔!”
徐魁侃侃而谈,脸上似乎没有太多惭愧之色。
让得不少人都是脸现鄙夷,卢员外夫妇更是对其怒目而视。
事实上今天的情况确实如此。
如果不是那个黑衣少年突然开口,卢玉宁就是最大的杀人嫌疑者,被抓去大牢也是板上钉钉之事。
如此一来,最终如果城主府的捕头们找不到证据的话,说不定就要拿卢玉宁当杀人犯结案,那就真如了徐家母子的意了。
想着其中的凶险,卢震后心出了一背的冷汗,看向那个黑衣少年目光,充斥着一抹感激。
就算苏洛刚才说的某些话,会让卢玉宁名声扫地,但跟杀人的罪名比起来,却又算不得什么了。
一旦卢玉宁背上个杀妻的罪名,那才是前途尽毁。
甚至可能会被判绞刑,死得惨不堪言,卢氏夫妇也失去了传宗接代的香火。
“卢捕头,我承认这件事是我们母子办得不对,可我们真的没有杀人啊!”
看来徐魁也知道孰轻孰重,而且现在他们只是送了个死新娘进入卢家而已。
真要说起来,这算不算触犯律条,都是两说之事。
“你说你没有杀人,那徐湘是怎么死的?”
李平虽然心中并没有完全相信徐魁的话,但还是在这一刻问了出来。
既然这卢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或许徐魁会知道些什么。
就算他真的不是凶手,也能从其话语之中,推断出一些蛛丝马迹。
“这个……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