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来说,艾格隆后来和特蕾莎重新结为连理,莱蒂齐亚祖母的意见也是重要的助推之一。
正因为如此,特蕾莎对莱蒂齐亚也极为尊重和亲切,在历史上同样来自于哈布斯堡家族的路易莎皇后和莱蒂齐亚关系冷淡,但这一次,新的一位哈布斯堡公主却成为了莱蒂齐亚亲口认证的下一个自己。
就在莱蒂齐亚和特蕾莎寒暄之际,宫廷的侍从将两个尊贵的孩子带了上来。
弗朗索瓦现在已经两岁多了,他在侍从的搀扶下自己走到了曾祖母的面前,而刚刚才生下几天的芙宁娜公主则被放在了襁褓当中,展示到了莱蒂齐亚面前。
看到两个年幼的孩子,莱蒂齐亚的眼睛瞬间就被勾住了,她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两个孩子的脸颊,而弗朗索瓦则好奇地看着面前的老人。
虽然被告知这是他的曾祖母,但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莱蒂齐亚,所以年幼的他当然会感到陌生。
“我这个曾祖母当得真是失职!两个孩子出生时我竟然都不在场……”面对着曾孙子好奇的眼神,莱蒂齐亚眼睛一酸,差点流下了眼泪来。
“这不是您的错,是命运使然,谁也没有办法的。”特蕾莎连忙在旁边宽慰老人,“不过以后就好啦,奶奶,您可以随时看到他们健康成长,也可以见证另外孩子的降生。”
“我已经老了,谁知道还能够在这个世界上逗留多久呢?”莱蒂齐亚擦拭了眼角的眼泪,然后屈膝和弗朗索瓦平行,接着也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多可爱的孩子啊,但愿他的人生顺利而且圆满,不必承受他祖父和父亲所承受的一切!愿万能的上帝保佑你,我的孩子!”
虽然艾格隆并非她最年长的孙子,弗朗索瓦和芙宁娜也并非是她最年长的曾孙辈(罗马的吕西安支系已经有了),但对莱蒂齐亚来说,这一系子孙相比其他孩子的子孙更加意义非凡。
毕竟,在多子女家庭当中为人父母就必然会有所偏爱,而所有人包括莱蒂齐亚自己呃心知肚明,他们一家人能够登上王族之位阶,能够为世人所知所敬仰,无非是因为二儿子和他的子孙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她当然将艾格隆和弗朗索瓦看得比其他子孙要更加重视一些。
“我和殿下会让这个孩子一生平安的,所有应该排除的艰难险阻我们都会替他排除,他作为我和陛下的继承人,将会安然无忧地接手我们所创立的一切事业……放心吧,奶奶。”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确信,特蕾莎向祖母做出了保证。
“嗯,我相信你们能够做到,特蕾莎。”莱蒂齐亚点了点头,“虽然命运总是反复无常,但是你们两个有这个能耐,只要你们能够虔诚地遵循上帝的指示,不要妄自尊大也不要四处树敌,上帝会让你们的血脉一直在这个国家延续下去的……我坚信如此。”
对于老太太这种迷信的说法,特蕾莎虽然心里并不以为然,但是她同样来自于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家庭,所以对上帝她也抱有基本的敬畏,所以她礼貌地岔开了话题,陪着老太太一边抚弄孩子,一边聊起巴黎和罗马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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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莱蒂齐亚和特蕾莎愉快畅谈的时候,艾格隆也和自己的舅祖父、莱蒂齐亚的弟弟费什红衣主教走到了一起。
相比于她们那种家常话,艾格隆同这位老舅公谈的话题则重要得多。
“罗马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舅公?”艾格隆问红衣主教。“教皇陛下能过来给我捧场吗?”
“恐怕不能了,陛下。”费什红衣主教轻轻摇了摇头,“现在罗马的情况是一团糟,恐怕没人能够把教皇请动了。”
“是价码不够吗?”艾格隆才不相信罗马会有几个坚贞不屈的教士,所以他压低了声音,然后向舅公继续说了下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多出点钱,只要他能够给我过来捧场,价码好说。”
面对艾格隆“虔诚的信仰”,费什红衣主教有些哭笑不得。
接着,他也压低了声音,对着艾格隆一阵耳语,“这不是钱的问题了,陛下……”
然后他向艾格隆解释了一下如今罗马的情况。
在去年,也就是1829年,收受了艾格隆大笔贿赂、同时也和艾格隆合作愉快的教皇利奥十二世猝然去世了,围绕着教皇大位,罗马各个派系进行了激烈的斗争,在一段时间之后,经过秘密的选举会议,萨韦里奥·卡斯蒂格里奥尼红衣主教被选为教皇,称号为庇护八世。
然而选举当中激烈的纷争,即使在新教皇就任之后仍旧持续着,教皇也因此陷入到了焦头烂额的境地当中。
在这一年多时间里,庇护八世教皇一直在努力弥合各派势力的纷争,为此耗费了大量经历,他原本就是一个年近70岁的老人了,面对着这种压力更是感觉力不从心。
于是,毫不意外地,他在最近病倒了,也就是说,哪怕他想要力排众议赶到巴黎为艾格隆加冕,客观条件也不可能允许了。
“陛下,我听说,他可能被人下了毒,活不了多久了。”费什红衣主教又低声向艾格隆提供了一个未经证实的小道消息。
收了自己钱的利奥十二世教皇,不幸在去年去世;继任的庇护八世也因为教会内部的权力斗争而生命垂危,一副随时要去见上帝的样子,艾格隆不禁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短短一年多时间就要换两次教皇,罗马教会自己都不发愁,他又有什么理由去发愁呢?
“那就只能有劳您了……”在短暂的感慨之后,艾格隆马上面对了现实。“某种意义上,这不是很好吗?当年您主持了我的洗礼,如今您又主持了我真正的成年礼……上帝自有安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