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带一些礼物,应该不成问题。”鲁昭公对子家羁道。
子家羁整个都无语了。
主公喂主公,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顾及这点面子问题?你要去,就直接去,大不了被人家拒绝,再回来就是。
情势危急啊,不能这么拖下去了。
唉,主公你太高看自己了,如今你就是一丧家之犬,有求于人,却还要在这里摆谱,这事哪能成呢?
想了想,子家羁对鲁昭公道:“主公,让晋国派人来齐国请主公去晋国,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主公如今流亡在齐国,但身份仍旧是鲁国的国君。晋国就算要请主公赴晋国一趟,也只能是到鲁国来请主公,不可能有到齐国来请主公的道理。
所以,臣建议主公,不如直接去晋国,先小驻于晋鲁边境,静候晋国来请,如何?”
鲁昭公摇摇头,道:“这不成。如果寡人离开齐国,季氏突然袭击怎么办?唯有晋侯来了命令,季氏才不敢动。”
子家羁无奈,只好赴晋国为鲁昭公打前站。
钱财花了不少,最后晋国给出了意见。
这个意见还是代表了晋国国君晋顷公的,据说晋顷公非常不高兴,但看在收到了大把的贿赂份上,终于有了一个态度:
“上天降祸给贵国,让君侯滞留于外。君侯也太会摆谱了,难道自己屈尊一下来一趟见寡人有那么难吗?
非得先派行人来见寡人,自己却稳如泰山般坐在鲁国以外的地方等着寡人派人来接?”
鲁昭公满面羞惭,赶紧奔赴晋鲁边境候着。
晋顷公这才派人赴边境,将鲁昭公接到晋国城邑乾侯,让鲁昭公暂时居住在乾侯。
当时,鲁昭公得到的命令是:先等几天,待寡人将手头几件大事处理完后,再会见鲁侯。
鲁昭公大失所望。
因为晋顷公居然随意将他安置于晋国一边境城邑,根本没有让自己直接赴晋国绛城,先在绛城馆驿招待自己,再研究如何解决自己回鲁国之事。
这说明了什么?
自己不被依礼待见,根本没有被重视!
但鲁昭公又有什么办法?
鲁昭公只好在乾侯住了下来,等着晋顷公的消息。
此时的晋国,确实很忙,也很乱。
因为一场权力斗争,使晋国羊舌氏家族、祁氏家族两大功勋家族被灭!
晋顷公忙得焦头烂额,晋国六卿忙着瓜分这两大家族的利益,谁来管你鲁昭公这点鸟事?
从公元前514年春,一直到公元前513年春,可怜的鲁昭公在乾侯足足等了一年,晋顷公根本就未曾理睬过鲁昭公!
鲁昭公再次伤心失望了,他唉着声叹着气,灰溜溜回到了郓邑。
齐景公听说鲁昭公回到了郓邑,感觉人情面孔上还得同情一下这位可怜的鲁侯,于是派卿大夫高张直郓邑慰问鲁昭公。
鲁昭公心情糟透了,而齐国卿大夫高张见到鲁昭公,根本未行君臣之礼,张口就道:“奉寡君之命前来慰问主君......”
鲁昭公一听就火大了,但也不好发作。
高张走后,子家羁叹着气对鲁昭公道:“主公,连齐国大夫都轻视主公了,主公就不必再对齐国抱有幻想了。”
鲁昭公为何火大?子家羁为何这样说?
原来,主君是家臣对自己卿大夫的称呼。
高张作为齐国大夫,将鲁昭公当成是某位卿大夫,这意味着齐国已经没把鲁昭公当一国之君了!
走,离开齐国吧。最终还是得看晋国的。
于是,刚回到郓邑的鲁昭公,立即启程回到了晋国乾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