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会的。如果程旭代表北境支持花家，那我们原本的打算几乎就直接失败了，现在我们在朝中渗透有限，能控制的人太少了，远远没到能和北境翻脸的地步。况且陈举一直有意和我们交好，肯定也不会主动翻脸。程旭这次来估计还是因为前些日子朝中的那道命令让北境损失不小，打探朝中情况才是他的主要目的。不用去管北境的人，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摸清楚戍南王的人究竟在哪里，又掌握了多少势力。戍南王不发动则已，一发动必定是雷霆万钧。”

“那程旭那里我们要不要派人去”

“不用。程旭是个聪明人，我们的态度他很快就能看出来。如果他有什么打算，他会来找我的。”

胡嘉卉点了点头，退回到张吴诗格身边，不再说话。北境和东境交好不是坏事，起码对于现在的局势来说不是坏事。

沉思了片刻，胡嘉木才重新看向张云川，笑着说道：

“张大人，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好好好，这就走。东王大人，这边请。”

另一边，花家马车上，花空明和花空诚还在消化着程旭带给他们的震惊。

“笔走龙蛇纸上行，剑出无影月下临。”

这句话就和那句赞扬程旭的话一样，在国都也是非常有名。比起称赞程旭的豪气万丈，这句话却是充满了神秘色彩。没有人知道这句话说得到底是谁，只知道他那个传说中的身份，那个被众人传颂的：东炎第一杀手。

传说中他接取任务从来都是随心而为，从不关心赏金的多少，只在乎任务的难度。死在他剑下的从来没有无名之辈，不是官场大人就是商贾巨富。从他接取任务到现在，每次出手无往不利。

但是他传说中的故事都发生在西境，那个本身就充满了神秘的地方，他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有多少真的，这些一直生活在国都的人不知道，也不关心。这种遥远地方的人物对他们来说反而更好，可以随便议论传播。

现在程旭说那个昨夜动手杀了刑部尚书的人就是那个东炎第一杀手，又怎么能不让花空明和花空诚震惊呢？当那个传说真的人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生活的地方，一片来自死亡的阴影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笼罩了整个国都。

真的有人能在他的暗杀名单上幸存吗？

“你认识他？”

花空诚有些艰难的开口。一想到那个平日朝堂上就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已经成为了过去，他的背脊就是一阵发凉。那是一柄利刃，就这样悬在自己头顶。

“认识。”

程旭转过头，深邃的目光注视向花空诚。那目光中的意味深长让得后者心头一颤，想开口说什么，但是又偏偏说不出来。

程旭的意思很明显：

你要是行事光明磊落，你怕什么？

向来，传说中的东炎第一杀手只杀奸佞之辈，死在他手下的无不是贪赃枉法，为祸乡里之人。你要是真的行事正大光明，你需要害怕吗？

花空诚明显是意识到了程旭是什么意思，他自问自己是个好人，但也仅仅只是个好人而已。身在官场，特别是他这种三品大员，哪个人没干过一些见不得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