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入秋后,天气逐渐转凉。
九月九日,闵行大学新学期开学,校门口挤满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报道新生,以及送孩子来报道的家长们。
颜池醋从熟悉的地铁站下车,顺着人群往学校大门的方向走去,依稀记得去年的时候,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
行李箱的滚轮在地面上发出咕噜噜的滚动声,颜池醋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一边回复消息,一边往前走。
姚圆圆:到学校了说一声。
醋醋:刚下地铁。
姚圆圆:还不如让我直接送你过去,或者让我妈送。
醋醋:今天开学人很多,这边肯定会堵车的,还是地铁方便一点。
姚圆圆:你这回是真想好了?认真读书考研,不考虑徐行那边的事儿了?
醋醋:之前一年时间,我都还没好好体会学校里的生活呢,让我先好好上个学吧。
姚圆圆:总之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好,我先忙了。
跟姚圆圆聊完,颜池醋拿起手机,对准前方的人群拍了几张照片,等到了学校门口后,又拍了几张,然后发朋友圈。
而就在她走进拥挤的大学门口时,简嘉树和吕鹏友坐在自家学院的大棚底下乘凉,旁边是李楠和许盈盈。
四个人正在忙绿的接待登记报道的新生们。
颜池醋本来不想打扰他们几个,拖着行李箱就要走,结果迎面就被其他学院的一个志愿者拦了下来。
“学妹你好,你是哪个学院的啊?新生报到找到自己对应学院的登记处,登记之后拿到新生物资和寝室班级资料,就可以去寝室先把行李放好了。”
说到这里,这个男生又补充道,“我帮你拿行李箱?待会儿你登记完了可以带你去寝室那边。”
“谢谢,不过我是大二的。”颜池醋礼貌谢绝的好意,拖着行李箱离开的大门,朝寝室楼的方向走去。
结果那边的吕鹏友看到这儿的动静,立马高声大喊:“醋醋!好久不见!”
被这么一喊,颜池醋也就不好装作没看见了,拖着行李箱来到大棚底下,跟大家打了声招呼。
这会儿是简嘉树和李楠坐在那边负责登记信息,吕鹏友和许盈盈从旁辅助,相对空闲一些。
颜池醋过来后,大家互相打了招呼。
外面排着队的学生家长好奇的看向颜池醋,不少人都眼前一亮。
虽然许盈盈这样的学姐已经够漂亮了,但没想到还有更好看的。
而且小小的一只,让人很有保护欲望。
“要帮忙吗?”颜池醋问道,“楠楠可以休息一下,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不急。”许盈盈笑着说道,“你先去把行李箱放好吧,要是不累就再过来帮忙替个班。”
“也行。”
颜池醋答应下来,正要走的时候,旁边的吕鹏友好奇问道:“醋醋,徐哥咋没来送你啊?”
“他啊,你觉得方便吗?”颜池醋指了指这人群,笑了笑,随后便拖着行李箱离开大棚,朝寝室楼走去。
吕鹏友听后恍然,徐行在暑假的时候曝光了身份,八月的时候甚至还登上的沪市本地的新闻播报平台,官方足足花了有好几分钟时间,用来详细介绍群星公司和其创始人徐行。
徐行现在可以说是彻底成为了公众人物,要是出现在学校门口,指不定会有什么骚动。
离开学校大门,颜池醋回头望了一眼排成长队登记报道的人群,微微叹了口气。
谁又能想到,仅仅一年时间而已,就可以改变这么多事情。
至于和徐行之间的分手,她并没有对外说明的打算。
主要是一旦说了,总会被打听原因。
她总不能实话实说,说是徐行对不起她,做了某些错事吧。
徐行现在才刚曝光身份,要是又出现了这种情感丑闻,虽然说无伤大雅,但就怕有心人添油加醋,在背地里搞事情。
颜池醋虽然心里还有埋怨和不甘,但也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攻击徐行的武器,也不想变成他人八卦的负面谈资。
与其惹出事端,还不如顺其自然,什么都不说就好。
到了寝室,走进寝室楼,颜池醋礼貌的跟寝室楼的阿姨打了声招呼,然后就看向了楼梯口,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
她的寝室在六楼,去年还能有徐行帮她把行李箱搬上去,今年可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但还没等她走到楼梯口,背后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要我帮你搬上去吗?”
颜池醋的脚步下意识一顿,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随后便心跳停滞了一瞬。
“……你、你怎么在这儿?”
“恰好路过。”徐行走到寝室阿姨那边,主动做了身份登记,又嘴甜了几句,阿姨就放他上楼了。
没给颜池醋太多的反应机会,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行李箱已经跑到了徐行手中。
“喂。”
颜池醋连忙跟上去,看着他已经走上楼梯的背影,抿了抿嘴唇,又赶忙深吸了一口气,才把内心深处的某股情绪给憋回去。
“我又没说要你帮我。”
“那就当我自作多情好了。”
一路从一楼到六楼,徐行终于把行李箱搬上来,喘着粗气,把行李箱递到颜池醋手里。
“喏,我就先走了。”
在楼道口完成交接,徐行并没有要一直送到寝室门口的意思。
颜池醋接过拉杆,抿着的嘴唇松开,还是说道:“你先过来吧。”
带着徐行到寝室门口,颜池醋摸出钥匙打开门,进去想给徐行倒杯水。
但寝室里可没有一次性水杯,最后还是直接拿了自己的杯子,倒了杯水递给门口等候的徐行。
“喝完再走吧。”
徐行愣了一下,接过水杯后低头看了良久,然后才举起杯子,高过头顶,没用嘴唇去触碰杯壁,让水落下来直接落进嘴里。
这招虽然不会碰到杯壁,但也没那么容易,还是有一些水落在外面。
颜池醋看他这样子,顿时无奈说道:“你直接喝就好了,不用这么矫情。”
“真的?”
“我又不是不会洗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