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洛珊抬起眼睛望着他。

牛涛见洛珊望着自己，双颊上的红霞愈发浓烈，他嘴唇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可没有洛珊却任何声音。

“牛涛你可以稍微响那么一点点吗？”洛珊小心翼翼地要求。

“我……算了，你还是说你的吧。”牛涛踌躇一番，却终于还是放弃再提高音量重复自己的话，而是转移了话题。

“啊？”洛珊眨了眨眼睛。

“你说吧。”牛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便闭上了嘴巴，全没有再说的意思。

“哦~”洛珊应着，低头斟踌躇一番，到底还是抬起了头，望着牛涛，“牛涛，你……是不是喜欢我？”

牛涛闻言一怔，脚下的步子也随即慢了下来，他沉默了一会儿，羞赧地笑了:“嗯，你发现了？”

我发现了？洛珊默默地侧过头去撇了撇嘴，你牛涛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了好吗？

然而，当洛珊回过头来面对着牛涛的时候，却是一脸的平静，低低应道，“嗯。”

“其实我……”牛涛转过头来直视着洛珊，目光炯炯，“很早就喜欢你了，洛珊。”

“可是我……”洛珊几乎不敢直视牛涛炽热和期盼的眼神，将视线转到了他处。

她踟蹰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不忍心直接说出那句话，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牛涛，其实你是一个很好的人。不管是我们还没见面在群里聊的时候，还是我们见面会以后一起做部门的各种工作，你都很帮着我，也很替我着想。那次百团结束后运桌椅，如果没有你和郭允，还有程峰的鼓励，我可能都不可能学会骑三轮。你真的有帮我很多，我也记得。”

“我也一直都把你当做很好的朋友，可是……”洛珊用余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牛涛的脸色，“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要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牛涛原本一直在静静地听着洛珊说话，在听到洛珊对自己的夸奖时，脸上便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听到洛珊说“可是”的时候便有些凝固了，而在听到洛珊说完最后一句话时，这笑容便如同被铁锤击打的玻璃，碎裂开来，一瓣一瓣地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牛涛……”洛珊看着牛涛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心里也不是滋味儿，“牛涛……对不起……你人很好……但是我……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所以……”

“你不要说了！”牛涛突然激动起来，吼叫着打断了洛珊的话。

洛珊猝不及防，登时被吓了一跳，抬头时，却见牛涛双眉紧锁，双手紧紧地捂住了耳朵，她心中愈发觉得愧疚，只是低声道，“牛涛……对不起……”

“哎……”洛珊不闻牛涛回应，抬眼时却见牛涛突然转过身，快步往前走去，她心中担忧，赶忙追了上去，“牛涛，你这是要去哪？”

“不要跟着我！”牛涛低吼着，似乎是在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可是……”洛珊望着牛涛的晦暗不明的神色有些发愣，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眼见着牛涛回过头去，决绝地愈走愈远，洛珊正踌躇着到底要不要跟上去，裤兜里的手机却振动了起来。

“喂？”洛珊拿起了电话。

“珊珊啊，”萧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我的饭什么时候会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