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只有境界高深的宋云与晴然看到这一幕，顿时面露诧异。

圣人竟然赐予了少年一缕浩然气，这是对他的一种认可，虽然跟当年诸葛甲子的先生所得相比，不值一提，但这已经足以让书院儒师们感到震惊。

江云可不是儒家弟子，有了这缕浩然气，他若修习儒道，事半功倍，妖孽天才不过尔尔。

即便不修儒道，走其他体系，浩然气也会帮他洗涤神魂，净化灵魄，不敢说一日千里，也要比之前修行更加顺畅。

退一万步讲，哪怕江云只是个普通人，单是今天这番异象，都足以让朝廷为他大开方便之门，入朝为官，倾力培养。

总之，好处多多，极为难遇。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江云抄袭的两首诗放在任何时候都足以流传千古，单论诗词一道获得认可也在情理之中。

…

通儒书院，翠竹园。

此地是诸葛甲子的住处。

院中青竹翠绿，沙沙作响，规模不大的竹林旁摆放着石桌石凳，石桌上有全套的茶具，茶炉内炭火旺盛，紫砂壶上有白雾升腾而起，茶香四溢。

老人为自己倒上一杯，举杯细品。

在他前方，有一面造型古朴的铜镜，铜镜之中正直播着山路上的动静，考核过程老人尽收眼底。

“此子莫非是天选之子，武道文道皆有如此成就，实乃大兴之兴。”

当文庙那边异象发生，老人终于变了脸色，良久才恢复平静，笑意更浓，仰头喝下一杯热茶，忍不住赞叹：“好茶！”

…

一曲落罢，不说弹奏出的曲调和江云的吟唱如何，单是这份词赋，就让在场众人连连称赞。

素有“小诗圣”之称的宋云之前只是从别人口中听到了那首《将进酒》，将没有亲眼见证视为遗憾。

此刻亲耳听到这首《水调歌头》，缓缓回味，简直堪称神作，尤其那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直击他的心灵深处，不由得瞥了一眼站在旁侧的女神。

女子可没有心思理会他的所思所想，少年这一曲算不得惊世骇俗，甚至与她在音律上的造诣相差十万八千里，但这首词赋与曲谱的契合程度却是完美的，她已经想好要将此曲稍作改良后，传唱至大兴王朝的每个角落。

“若非亲眼所见，真不敢想象，一个人能在一天之内，写出两首足以掀翻当下诗坛的巨作。”

刘兴义仿佛已经看到天下读书人都在吟诵这两首诗词的场景。

“完蛋了，我老爹那里又多了一个可以拿来说教我的家伙！”曹瑜仰天长叹。

刘兴义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你刚刚有没有察觉到，两位师哥师姐的异样？”刘兴义轻声问道。

“你不也惊叹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曹瑜

“我不是说这个，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刚才的表现绝不只是惊叹于江云的词赋那么简单。”刘兴义望向了山顶。

曹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恍然道：“你是说，他得到了文庙的认可，就像当年那位圣贤一样？”

曹瑜又看向江云：“可是不像啊！我并没有感觉到他身上有什么变化。”

刘兴义沉默不语，看着江云。

这个少年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潜力。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我的天！这真的是一个少年之口吗？”

“来着了！真的来着了！能够亲眼见证这一幕，是我之幸也！”

跟随而来的读书人赞叹声不绝于耳，有感性者，不禁掉下两滴眼泪。

文人心性，实难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