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数,我们见过。”
眼前这个神情淡漠的中年男人,见到我第一眼,就这样说。
他就是刘舒予的父亲。夜已经深了,可李鸿看到我和刘舒予掌中出现的一模一样的字符,当机立断的把我们俩拉回了刘舒予的家,尽管刘舒予一百个不乐意见他父亲,可事情如此蹊跷,李鸿又执意要一探究竟,他也没了办法,只好满不情愿的跟着回家了。
刘舒予家坐落在西山壹号别墅区,与我们学校相距倒也不远,十几公里的样子,在bj这个出门就需要一小时起步的城市,这点路,已经算是很近了。诗人徐志摩曾说,bj的灵性,全在西山那一抹晚霞。上风上水的西山区域,自古以来就是京城的尊贵之地,素有龙脉之称。自辽、金以来,历代王朝皆在此地营建行宫别苑,成就了史上规模最为宏伟的皇家园林,其中尤以清代“三山五园”为胜。刘舒予家所在的别墅区,便位列西山东首,昆玉河源,衔首“三山五园”,实在是风水宝地中的凤毛麟角,能在此居住的人,必定非富即贵。不过,我们从没有听刘舒予聊过他的家世背景,现在看来,他也真是够低调的了。
此时已是冬夜,寒风萧瑟,小区内乔木掩映着亭台,布局十分精心。
刘舒予的父亲为我们打开了院门,他见到我的到来,并不吃惊,仿若早有预料一般。
“我们……见过?”我有些疑惑,在我的印象中,这个人可从未出现过。
“我叫刘任昌,你小时候,我们见过,请。”这位大叔边说着,边伸出手,十分恭敬的引领我们到会客室落座,刘舒予则一进门,就面无表情的独自上了楼,不再理会我们。
李鸿不满的白了他一眼:“昌哥,你行不行啊,每次见你都这么客气,好像咱俩是第一次见一样,舒予那孩子就随你,一点都不亲人儿,我真是无语了我。”
“你带他们喝酒了?”刘任昌意味深长的看了李鸿一眼,将刚刚烧开的水烫了一下茶桌上的那套精致的薄胎瓷茶具。薄胎瓷,又称“脱胎瓷”,脱胎换骨之意,此瓷轻巧秀丽、做工精致,有“薄似蝉翼,亮如玻璃,轻若浮云”之称,若有光线透过,更如披光含雾,美不胜收,这套瓷器则是青花薄胎瓷中的上品,描绘有青花山水纹样,茶杯内侧还有一两片花瓣点缀其中,无茶亦能添香,果真巧思雅致,我看着茶盏中刚刚倒入的澄澈茶汤,一时入了神。
诶,不对,我们刚刚落坐,水便烧开了,时间刚刚好,高人都是这样的吗?他已经算准了,此时有客人要来?
李鸿听到刘任昌的似怒非怒训话,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并没答这句话的腔儿。
“酒是个好东西,有人喝得,有人喝不得,而你,喝不得,来,喝茶。”刘任昌把一盏茶递给了李鸿。
“昌哥,好久不见了,一见就说这个,没意思了啊!”李鸿悻悻的说道。“还有,你这茶杯太小了,你们这些文绉绉的人,真搞不懂,这么小的杯,要喝到天亮啊?来,有大的吗?给我换个大的来!”
正说着,笑嘻嘻的拿起柜子上的一个紫砂茶杯,十分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看来,二人的关系确实不一般,我想,也许我的那些疑问,很快就有会有答案了。
“伯父,您是不是……刘道长?”我试探性的猜测道。
“是。”刘任昌点了点头,往我的茶盏中又续了一些茶水。
“你俩认识?”这下轮到李鸿吃惊了:“你俩又是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