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庄里,襄城公主等人含情脉脉的给萧锐准备着出行的衣物。其他几个孩子年幼贪玩,尚且不懂事,但大女儿萧澜哭着不让爹爹走,萧锐的心都要化了。
“最后一趟,一定是最后一趟了。打完了这一仗,爹爹哪儿也不去了,就在家待着陪你们……”
在下了无数保证之后,大女儿终于松口,答应放人。
“夫君,赵先生和杜相到了。”
哦?这两位不是在忙书院吗?
萧锐将孩子交给夫人们,迈步来到了客厅。果然,赵德言推着一架特制轮椅,杜如晦在轮椅上面坐着,二人刚好来到客厅。
“赵兄,杜相,你们两位这是?”
“呵呵,我说不用来吧,杜相放心不下,非要过来送送你。”
萧锐感动道:“我就是去当个军师而已,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反倒是你们两位,我走以后,书院的担子全都落在你们身上,你们要更辛苦一些。”
走过去从赵德言手中接过了轮椅的把手,萧锐缓缓推着杜如晦,领着赵德言,三人走向了萧锐的书房。
杜如晦沉声说道:“战场瞬息万变,只要上了战场,就没有说一定安全的。侯爷你盛名盖世,千万要提防小人给你设局,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距离长安远了,变数就多了。”
萧锐点了点头:“是啊!可这一战,我有必须去的理由。而且敌人狡诈、强大,所以我们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杜如晦长叹一声,“我曾想上书陛下,把你留下。哪怕大唐再缓慢发展三十年,只要你能够平安,也是值得的。”
萧锐摆手说道:“萧锐之于大唐,在于做事。让我苟起来藏着,岂不是废人一个?良机难得,高句丽已经把刀递到我们手上,开国一代是最锐意进取的,再拖一代两代,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一个废物萧锐,可比不得大唐的三十年辉煌。”
杜如晦眼角含泪,哽咽的说道:“你这一走,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这副身体是越来越不成了……不知道能不能再等到你回来。”
萧锐双手放在杜如晦的肩膀上,温声说道:“杜相,虽然你身体虚弱,甚至需要用轮椅借力。但注意养护身体还是无碍的。我已经书信给恩师孙神仙,拜托他来书院担任医家魁首,同时负责你的日常看护。”
杜如晦连连摆手:“不可不可,非是杜某怕死惜命,何敢劳烦孙神仙?不值当、不值当……只是离别不舍罢了。”
赵德言在一旁笑着安慰道:“老杜,大家在一起相交多年,何尝不懂你?小公主去了国子监,我们无类书院确实需要一位大能来执掌医家魁首。”
说完,又对着萧锐抱怨道:“记得曾经你说过,南方岭南之行,是你最后一次出门,往后再也不出去了,就窝在萧家庄一辈子。现在倒好,比岭南还远……”
萧锐尴尬的说道:“快别说了,早些年北征草原的时候,我还答应过襄城,说这是最后一次大战呢。这不刚才,为了哄好我家宝贝女儿,我许诺了一万遍,说这是最后一次……老赵你就别臊我了。”
“正好你们来了,中午别走了,我亲自下厨,咱们喝点。”
“哈哈,这么说,我们这趟没有白来。”赵德言开怀大笑。
萧锐:“老赵,杜相是来送别的我知道,可我总感觉你是来混饭的。”
赵德言嗤笑道:“没错!我不担心你。人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就是这世间的头号祸害,你走到哪里,哪里就不太平,所以老天爷舍不得收你呢。该担心的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