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李泰再也忍不住了,爆发式的咆哮道:“好你个奴才!父皇派你来就是为了圈禁本王吗?你是魏王府的属官,本王是魏王,却要事事听你的?是谁给你的狗胆?”
“给我滚开,本王要见父皇,要见母后……”
韦挺一动不动,恍若未闻,心中叹息,外强中干、色厉内荏啊!看似是雷霆之怒,实则恰恰彰示了他内心的恐惧不安,唉……皇子也挺可怜的。
不忍看对方歇斯底里的虚张声势,韦挺开口说道:“殿下,来之前陛下说了,只要殿下您真心悔过,那您还是魏王,以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
李泰的咆哮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委屈,甚至直接流下泪来,“凭什么?我也是父皇和母后的儿子,凭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就不能有自己的下属吗?凭什么要我悔过?我早说过,杀萧锐的事我毫不知情,都是那荆襄水师的人自作主张,父皇偏听偏信,他不信我、只宠大哥一人……”
韦挺劝说道:“殿下,世上谁敢对冠军侯动刀?上一个是颉利,他现在被圈禁在长安城,生不如死。”
“这次虽然您不知情,但那荆襄水师是你的人,这一点您无可否认。既然如此,一个管教不严的连带罪责是逃不掉的。”
李泰不服,大声说道:“本王已经同意杀掉许大通来赔罪,甚至可以夷灭他的三族……为什么一定还要追究?这分明就是萧锐故意袒护太子,他怕我留在长安碍了太子的事。”
“还有我那好大哥,口口声声说让我出来避难,其实别以为我不知道,把我被圈禁在此,就是他的主意。萧锐他俩本来就是一伙的,说什么萧锐回来会杀我?哼,萧锐如何动手,还不是他这个太子一句话的事?”
“再说了,我是谁?大唐皇子!萧锐敢动我?父皇母后第一个不答应,他敢动我,立马就会被打成叛逆。”
“说到底,这件事就是他们的一个圈套!从魏征下去私访开始,为什么别的不查,偏偏查到我的水师?”
……
韦挺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喝道:“够了!”
李泰一怔,他没想到一个籍籍无名的三品文官,也敢这么大声吼我?
韦挺语重心长的认真说道:“无论你信不信,太子殿下让你出来避一避是对的,冠军侯是何人?死在他手上的人还少吗?单单开国公都不止三位了。而且,以他的性格,你觉得在杀人的时候,陛下能管得住?即便是最后他被打成了叛逆,可那又怎样?你肯定死在他前面,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他、他真的敢?”李泰语气有些颤抖。
韦挺一字一顿的说道:“早年间,冠军侯有个绰号——睚眦必报!”
“对了,可还记得当年的汉王李元昌?”
李泰点了点头,“七叔我当然记得,据说当年犯错被罚,后来病死在民间。”
韦挺:“呵呵,病死?当年殿下还年幼,怕是知道的不多。但坊间传闻,汉王李元昌就是被冠军侯所杀。”
“殿下,汉王可也是一位皇子。”
嘶……
扑通一声,李泰瘫软在地上,他怎么也没想到,萧锐区区一个驸马、一个侯爵,这么大胆子?简直是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