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万事俱备,就差演员就位了。
柴绍大手一挥,“给对面下战书,明日开始攻城,让他们洗好脖子等着,敢派人刺杀我们陛下,一定要血债血偿。”
高句丽一方的守军,无不愤恨不平,少数在骂大唐欺人太甚,多数在骂大对卢渊盖苏文这个惹祸精,派你去出使大唐建交的,你倒好,没事搞什么刺杀?
刺杀失败了,你死就死吧,害得我们被攻打,眼看就过年了还得打仗?谁见过寒冬腊月打仗的?我们这帮人过冬的衣服都没有,冻得瑟瑟发抖,别说打仗了,怕是没被对面唐军砍死,也早就被冻死了。真羡慕人家大唐人,看看人家的装备铠甲,一看就扛风。
扛风?
你们想多了,一样的四下漏风,一样的冰凉刺骨,我们也不愿意冒着冰雪过来攻城打仗,眼看就过年了,战死的话,这个年怎么过?对面唐军一样在抱怨,可当兵吃粮,从来都是听上面的调遣,哪里来的自由呢?
次日一早,高句丽的人就严阵以待等着被攻城,可唐军却毫无动静,该做饭做饭,该训练训练,一点攻城的意思都没有,这让高句丽一方十分疑惑,什么意思?不是约好了今天来攻城的吗?
一直到中午,艳阳高照,高句丽一方刚准备吃饭,唐军整整齐齐拉出来,摆开了架势,投石车、箭楼、云梯、攻城锤等等,气得高句丽一方破口大骂,不要脸啊,害我们白白在雪地里冻了一上午。午饭都不放,哪怕等会儿守城战死,也特娘是个饿死鬼。
战鼓声、喊杀声……一场攻城血战就此展开,大唐军队奋勇杀敌,高句丽一方也怒气上头,一上来,双方就打出了真火。
后方中军大帐内,柴绍却没有亲自上前指挥战斗,反而淡定的在营帐中煮酒闲聊。大帐中陪着他的,竟然是犯人渊盖苏文?此时此刻没有被绑着,反而以宾客之礼坐在下首。
“呵呵,大对卢是个聪明人,既然知道我家侯爷是什么意思,那就没必要做戏了,让您偷跑?我们假意追击?呵呵,麻烦!而且不安全,且稍等片刻,等我们的人从战场上抬回一副相对完好的高句丽盔甲,您就可以换上,然后去战场伪装成阵亡士兵了。”
“如此,傍晚大家各自收拾战场的时候,您就能顺利回到高句丽。本督也能回去交差。”
渊盖苏文黑着脸说道:“你们就不怕我不配合?”
柴绍哈哈大笑道:“随你!侯爷说了,你如果不配合,那就是想死,明日杀你祭旗,成全了你。然后我们正式攻打高句丽,先夺下这座边关要塞再说。”
“可是……本督观察,大对卢不像是那种人,生命只有一次,如果人死了,胸中纵然有滔天壮志,又有何用呢?”
渊盖苏文冷哼道:“萧锐,还真是算计人心的高手!这局本相输了,但别得意,早晚我要找回来,打败他,也让他尝尝阶下囚的滋味。”
柴绍抚掌赞道:“大对卢好气魄,本督佩服,我会原话转告侯爷,想必侯爷也愿意多一个像样的对手。”
话是这么说,但柴绍心里却不以为然,你渊盖苏文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们冠军侯交手?你如果真的有才能,也不会沦为今天这种阶下囚,你的一切都被我们侯爷算计的死死的,放你回国又如何?你不过是我们毁了高句丽的一颗棋子,还能跳出棋盘不成?
不多时,一队亲卫抬着一具敌方尸首回来了,战场上趁乱,谁也没注意到这个,毕竟大唐是堂堂正正攻城泄愤,谁能想到一场大战就是为了偷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