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一个机械化加强团,就算是一个师,一个军团又如何?我又不是傻子,端着枪硬钢阵地战。
还是那个假设,他苏阿脱还能把这个团拴在腰上?他能24小时都把自己藏在防弹的箱子里不成?
娜塔莎,我是刺客,世界上最顶尖的刺客,只要他落单,无论何时何地,咔~”
杜蔚国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还非常调皮的自己配了一个音,娜塔莎已经懵了,呆呆的看着他,怔住了。
因为她刚刚顺着杜蔚国的思路,在脑海之中进行了一下沙盘推演,她惊诧的发现,这件事居然真的切实可行!
别人兴许不行,但是杜蔚国无与伦比,超出想象的身手,却可以充分的支持他做得到,变不可能为可能。
最可怕的是,杜蔚国干掉苏阿脱之后,甚至还可以全身而退,压根就不留痕迹。
苏阿脱和他的几个铁杆支持者,如果真的被同时干掉,千岛之国必然乱成一团。
如果在这个时候,适时的推动一下,完全可以做到兵不血刃颠覆一个国家的政权,改朝换代。
再进一步,如果提前布局,甚至可以扶植傀儡,完全的操纵把持一个国家的政权。
这特么可是一个人口上亿的大国,而且还死死的卡在马六甲海峡上,东西方的战略咽喉!
这件事如果真的做成了,娜塔莎此时浑身都忍不住的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好像癫痫似的,脸色潮红,眼神都有点失去焦距了~
直到杜蔚国摇下车窗弹烟灰,凛冽的北风一吹,娜塔莎才猛地回过神,恢复了神智。
“卫斯理,你的提议,实在是太疯狂了,这件事,我需要~唔~”
娜塔莎的性感红唇被杜蔚国封住了,她先是一愣,随即就无比激烈的回应着。
很快,宽大豪华的金鹿伏尔加轿车就非常规律的颤抖起来,如同波涛起伏,连绵不绝。
6天之后,傍晚时分,一艘叫做巨鲸号的俄国远洋巨轮,停靠在了港岛的维多利亚港。
杜蔚国身无长物的从船上走了下来,伸展了一下腰身,呼吸了一下港岛温暖潮湿的空气,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娜塔莎是个雷厉风行的事业型女人,她非常果断,当机立断,直接取消了正在布局的刺杀计划,当天就把杜蔚国送上了这艘巨鲸号货轮。
然后她马不停蹄的乘坐飞机,直接飞往了莫斯科,她要第一时间就把这件事向上汇报,如果真的做成了,影响大到无法估量!
甚至可以直接改变当前的冷战格局!兹事体大,不可轻忽,嘿!
1月凛冬,杜蔚国从冰天雪地的海参崴回到了温暖如春的港岛,身上的衣服实在是有点不合时宜。
杜蔚国身上穿得是一件厚重的海军毛呢大衣,毛呢裤子,高筒的棉皮靴子,都是船上的海员给他的。
杜蔚国把大衣搭在手上,刚刚走出码头,一辆黑色的宝马轿车就稳稳的停在他的面前。
一个精干的小伙子,从驾驶室跳下来,小跑到杜蔚国的面前,鞠躬行礼,态度非常恭敬:
“请问,您是卫斯理先生吗?”
“是。”
杜蔚国的语气低沉,眼神有些不善,小伙连忙解释道:
“卫斯理先生,请不要误会,是娜塔莎小姐,特意派我过来给您送衣服和车子来的,这是车钥匙,衣服在后座上,先生,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之后,小伙子一溜烟的跑远了,杜蔚国嘴角一勾,呵!娜塔莎这个冰山美女,现在也开始玩体贴入微这一套了。
杜蔚国走到汽车跟前,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汽车,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换上了后座上准备好的轻薄便服。
并不华贵,但是非常合身,杜蔚国嘴角一勾,发动汽车,朝着西贡别墅的方向而去。
他这次离港去东瀛,事发突然,谁都没有通知,这一走就是半个多月,现在都已经是新年了,也不知道家里是不是一切平安。
杜蔚国先是驱车到了佐敦道的卫斯理私家侦探社,这个时间,侦探社已经关门了,随意的把宝马停在楼下。
杜蔚国走到后巷,掏出钥匙,打开了一台半旧的丰田车,重新更换了一套后备箱里的便服,这才继续朝着西贡方向行驶。
至于这台宝马车,就留给瀚文他们了,送去娄晓娥的修配厂,里里外外的重新检查,更换颜色和车牌之后,就作为侦探社的道具车使用。
娄晓娥并不认识杜蔚国,她平时都是通过马五联系的,就算代理山口组的生意,也都是马五从中牵线搭桥。
至今为止,她们家都不知道当年留信示警的人,究竟是谁。
杜蔚国压根就不想让她们知道,就让马五继续和她们保持联系吧,像她们这样的普通人,贸然和杜蔚国粘上关系,是祸非福。
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四九城,大雪漫天飞舞着,今年这个冬天仿佛格外的冷,彻骨冰寒。
帽子胡同四合院,后院东厢饭,杨采玉正倚坐在床头,眼神空洞,她在前天就已经彻底恢复了神智。
不过依然还没有自我行动的能力,躺了一年多,肌肉轻度萎缩,就算是护理的再精心,想要彻底恢复如常,至少也得几个月。
孙玉梅端着一碗棒子面从外面走了进来:
“采玉,来,喝点糊糊吧,巴特媳妇特意偷偷磨得细面,里边还加了一勺牛肉罐头的,很香!”
“妈~我~不饿。”
杨采玉说话断断续续的,非常吃力,一年多没说话,声带也是需要恢复的。
孙玉梅眉眼焦急,轻声呵斥道:
“不饿也得吃饭,采玉,你好不容易才醒过来,植物人复苏,堪称是奇迹,要多吃东西,促进代谢,补充营养,这样才恢复的更快!”
杨采玉的眼圈红了:
“不,不,是,奇迹,是蔚国,肯定是他,找,来了,高人。”
孙玉梅没有回答她,而是盛了一勺糊糊递到了采玉的嘴边:
“来,喝糊糊。”
杨采玉非常吃力的挪动了一下脖子,憋得满脸通红,才移动了大概不到1厘米,她的眼泪汩汩而下,但是眼神非常倔强:
“妈,你,你告诉,诉我,蔚国,没,没死~”
“唉~”
孙玉梅叹息一声,把汤匙放回碗里,轻轻的搅动着,过了一会才说:
“他确实没死,你之所以能醒过来,也确实是蔚国出去外面想办法找到了绝世高人!”
杨采玉眼泪如同泉涌一般:“那他,他,他在,哪?”
孙玉梅满眼怜爱的帮她擦了一下眼泪,轻声细语的说道:
“采玉,他在哪里,我是真的不知道,前几天来这里帮你治病的那个高人,对此也是讳莫如深,只是含糊的说了一句,杜蔚国一切平安。”
杨采玉的眼神无比委屈:
“平安,那,那他,为啥,不回来,看,我?”
孙玉梅白了她一眼,低声斥道:
“采玉,你是真的睡傻了,蔚国是假死才得以金蝉脱壳的,出去找人帮你治病,怎么回来?诈尸吗?
再说了,现在外面闹得沸反盈天,咱们这里却如此消停,如同世外桃源一般,还不是因为他在外面震慑着。”
杨采玉眼神迷惑:“闹,什么?”
孙玉梅叹了一口气:“唉~蔚国当年预测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非常可怕!”
杨采玉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悲痛欲绝:
“他,一直都,竭尽,全力,的保护我,而我,始终,都是,他的拖累!妈,我好想他!”
孙玉梅帮她擦去眼泪,语气温柔的安慰道:
“采玉,傻孩子,你今年才24,还有大把的时间,放心吧,他一定会回来的,或早或晚,你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