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百六十一章 鬼弑(2 / 2)

郭芙心思剔透,她的心里清楚,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从杜蔚国嘴里问出时间和去向的。

而且很可能还会打草惊蛇,弄巧成拙,让杜蔚国有了防备,故意躲开她或者把她支开。

只有死缠郝山河才是唯一的出路!

之后的几天,杜蔚国在四合院待得非常消停,每天按部就班和孙玉梅一起照看杨采玉,慢慢把一切都理顺了。

孙玉梅虽然是冷清的性子,但是四合院里住着的都是杜蔚国的嫡系,一个个都是人精,机灵且有眼色。

这些人都很热情但绝不聒噪讨嫌,做事很有分寸,所以孙玉梅待的很是舒心。

唯一有点糟心的是,赛虎它们几条大狗最近有点无精打采的,仿佛是睡得不好。

一大早,杜蔚国才刚刚出门,就看见白音正蹲在赛虎的跟前,脸色有点凝重。

“头,早啊。”

白音声音闷闷的,杜蔚国凑了过去,蹲在赛虎的跟前,揉了揉赛虎的大脑袋:

“白音,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白音指了一下赛虎的饭盆,赛虎的早饭没吃完,还剩下了一些:

“头,最近几天,赛虎它们的早上都是懒洋洋的,好像没睡好的样子,连食欲都不好了,我有点担心。”

杜蔚国轻轻的皱了皱眉头,又伸手揉了揉赛虎的大脑袋,他突然敏感的发觉。

赛虎对他的态度虽然依然亲昵,但是它的大眼睛当中却闪烁着类似疑惑的光芒。

唉~杜蔚国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他已经明白赛虎它们为啥睡不好了。

依着赛虎的脑子,就算是想破脑袋,它也想不明白,为啥一到夜里,杜蔚国的气息就会突然消失,随后又会突然出现。

12月25号,周一,今天是西方最隆重的节日,圣诞节,不过现在的华夏,自然没人过这傻皮洋节。

一大早,理了头发,刮了胡子的杜蔚国换上了双排扣的黑色马裤呢大衣,同色的黑色高领毛衣,直筒裤,棉皮鞋,还带上了皮手套。

难得收拾得精神抖擞,人模狗样,杜蔚国已经好久都没有打扮得如此高调了。

今天之所以如此盛装,是因为他今天要回特别行动处上班了。

话说,自从他上次从港岛回来,已经将近半年都去单位坐班了,再次回到办公室,恍然隔世一般。

当老牛拎着抹布,笤帚,照例进来帮他打扫卫生的时候,看见杜蔚国居然端坐在办公桌后边,他都愣住了。

老牛揉了揉眼睛,确实自己没有眼花,眼圈发红,语气有些激动:

“头,您,您这是回来上班了?”

杜蔚国把杨采玉带回四合院之后,老牛倒是提着东西过来探望过,而且还不止一次,但是,这和在办公室里看见,完全不是一回事。

杜蔚国瞥了老牛一眼,笑着打趣道:

“怎么着?我说牛大科长,你拎着扫帚,横眉立眼的,这是撵我,要把我扫地出门啊?”

老牛自然知道杜蔚国这是在开玩笑,不过还是把手上的扫帚狠狠的扔到一边:

“头,您可别闹了,您回来,咱们5处就有了主心骨,谁敢撵你,我老牛就跟他拼了!”

杜蔚国心情仿佛很愉快,笑着调侃道:

“老牛,你可得了吧!咱们5处最不缺的就是厮杀汉了,你可是咱们的后勤大管家,哪用得着你动手啊?”

老牛挠了挠后脑勺,凑到杜蔚国的办公桌跟前,语气讪讪的:

“头,我就是这么个意思,我自己也知道自己这两把刷子上不得台面,不过真有事,我老牛也绝不含糊!”

杜蔚国给他递了一支烟,点上火之后,语气淡淡的说道:

“嗯,老牛,我现在就有点事求你办。”

老牛顿时大包大揽:

“头,有啥差使,您只管吩咐,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我老牛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

老牛之前曾经主持过鸽子市的营生,在江湖上混了几年,沾染一些江湖习气,说话五湖四海的。

杜蔚国笑着摇了摇头:

“别胡扯,什么刀山油锅的,都是些小事,老牛,帮我再整点罐头,牛肉,猪肉的都行。

然后就是在四九城里找找门路,帮我踅摸几只野鸡,越新鲜,越稀罕的越好。”

一听这话,老牛底气就更足了,红光满面,把胸脯拍得啪啪作响:

“头,您就擎好吧,保证也给您办得妥帖无比。”

老牛是一直都是混后勤体系的,在物资领域手眼通天,这点事,对他来说还真是手到擒来。

老牛是个有城府的,多余的话,人家是一句话都没问,胡诌两句,抽完一支烟之后就起身告辞了。

杜蔚国点了一支烟,望着窗外,目光遥远,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中午,今天5处食堂改善伙食,猪肉酸菜炖粉条,里边还放了大骨头打底,加了血肠,油盐给的贼足,香气扑鼻。

这玩意在东北还有一个说法,叫杀猪菜,今天就连一向都在基地训练的阎王小队都拉回来了。

解馋来了。

杜蔚国也久违的在食堂和大家伙一起吃了一顿午饭,他的露面,给所有人都吃了一颗大大的定心丸。

之前杜蔚国消失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重新出山去了一趟闽省,结果回来之后,媳妇就被人害成了植物人。

虽然5处的同志们都是按部就班的工作,训练,但其实所有人的心都是提着的。

没有人是傻子,杜蔚国才是特别行动处的擎天一柱,定海神针,说白了,整个5处,都是以他作为战术核心而成立的。

皮之不复,毛将焉存,如果杜蔚国有了什么变故,那5处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杜蔚国带领的5处,以及阎王小队,东征西讨,南征北战,经历了无数血火,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所有人都深爱着这个团队,都希望能一直待在这里,所以看见杜蔚国,所有兄弟都是发自内心的激动。

吃过午饭之后,杜蔚国开车去了一趟那家烧饼店,二话不说,再次买断了所有的烧饼现货。

时隔一年,扫货狂魔再次出现,饼店的售货员都在瑟瑟发抖。

到了下班时间,杜蔚国和老雷,狗剩,巴特,白音,唐阿红,郭芙几个人一起开车回家。

一台吉普车坐了7整整个人,杜蔚亲自国开车,唐阿红抱着郭芙坐在副驾驶。

后座是重灾区,挤了整整四条彪形大汉,其中还包括巴特和白音这两个大体格的家伙。

就算是宽大的嘎斯吉普车,依然非常挤巴,但是大家伙互相抱怨打趣,有说有笑的也算热闹。

杜蔚国仿佛已经彻底恢复了正常,一路之上都是谈笑风生,和大家伙嬉笑玩笑。

先把郭芙送回老郝头家,杜蔚国才带着大家伙回到四合院,晚饭自然是巴特媳妇张罗的。

她是个有心的,今天为了庆祝杜蔚国上班,晚饭也特意改善伙食,酸菜油梭子蒸饺,配的上大骨头萝卜汤,香得不得了。

晚饭之后,杜蔚国照常帮着杨采玉擦拭身体,换褥垫,又陪着她聊了一会天。

之后,杜蔚国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又过了一会,差不多1点半左右,他就关灯睡觉了。

平淡无奇的一天。

是夜凌晨,四九城城东的三进院,姚玉达看着手里这份报告,上边详细的记录了杜蔚国一天的行程。

详细到什么程度?就连他穿得什么衣服,午饭,晚饭吃得什么,几点关灯睡觉,都记录在案。

姚玉达放下报告,用手指摩挲着下巴的胡茬,眼神游移,琢磨了好久才说话:

“褚亚锋,就只有这些吗?杜蔚国他去买烧饼的时候,路上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有没有在哪里停留?他上班的时候,有没有给谁打过电话?”

对面正襟危坐的褚亚锋,语气异常笃定:“姚主任,肯定没有,我可以确定。”

姚玉达轻轻的皱了皱眉头,用手指指点着报告:

“那这家烧饼店呢,你查过吗?”

褚亚锋点了点头:

“主任,这家烧饼店,我们早就已经暗中调查过了,可以确定,没有问题,杜蔚国只是单纯的比较爱吃这家的烧饼而已,每次都买很多。”

姚玉达扶了一下眼镜框,叹了一口气:

“行,我知道了,你继续保持监视,切记,杜蔚国可不是一般人,你们行事务必要小心谨慎。”

“是,属下明白。”

褚亚锋起身出门,姚玉达眼神阴蛰,再次拿起这份报告,又看了一遍,自言自语道:

“杜蔚国,我就不信你能忍得住,只要你敢逾越雷池一步,嘿嘿嘿。”

此时,已经过了午夜,姚玉达起身,伸了一下拦腰,浑身关节直响,他关闭了桌上的台灯,大步走出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在二楼,楼梯在外面,他从办公室推门出来之后,凛冽的寒风吹得他的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鬼天气,真是要命了!”

姚玉达紧了紧衣领,嘟囔了一句,朝着楼梯走了过去。

他走到楼梯口,扶了一下眼镜架,勉强看清了楼梯,才刚刚抬起右脚,他的左脚裸却猛地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样。

根本就来不及反应,被缠住的瞬间,他的左脚又被狠狠的拉了一下,身体瞬间就失去了平衡。

朝着楼梯狠狠的摔了下去,人在半空的时候,他的后背猛然感觉到一股沛然巨力。

这股力量,无比凶猛,让他摔倒的速度和力道变大了何止一倍,同时也改变了他摔倒的角度。

姚玉达的脑袋率先撞在了坚硬的实木楼梯上,发出“咔吧”一声渗人的声音。

随即他的身体软绵绵的,如同是一块破抹布一样,软软的趴在楼梯上滑落下去,脖子扭成了一个非常夸张的角度,反正活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四周漆黑,寂静一片,甚至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只有冷风盘旋呼啸,如同是百鬼夜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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