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卫东就算再不熟悉业务,但是他的人情练达,自然是听出了这个故事里透出的可怕逻辑,杜蔚国就差指着他的鼻子说了:
“你们的队伍里面有内鬼!有人特么的监守自盗!”
庞卫东只是讪讪的笑了一下,并没有说话,杜蔚国也跟着笑,同样也是不说话,负责开车的狗剩子突然语气兴奋插了一嘴:
“头,这个草上飞是不是那个警察局长的儿啊?果然是可笑,贼喊捉贼!妥妥的灯下黑!”
“呵呵呵,不错嘛,建胜,有进步,学会思考推理了,值得表扬啊!”
杜蔚国笑眯眯的说着话,一幅风轻云澹的样子,庞卫东此刻的表情就更加尴尬了。
我尼玛,是真的挂不住了,他在心里暗骂:
“你这个不当人子的杜阎王,你特么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子吗?”
之后的车厢里变得极其安静,就连神经粗大的狗剩子已经都反应过来,杜蔚国这是明显的指桑骂槐。
其实所谓的桉发现场,无非就是一些飞燕曾经被堵住的地方,包括她一对四大展神威的小巷子,还有她曾经翻越逃生的4层铁路办公大楼。
那个小巷子只是一个相对偏僻的狭窄巷子,连两个人并肩通过都有些费劲,杜蔚国只是在桉发地点站了一会就离开了。
这样的环境,确实更加有利于技击高手施展身手,这么狭隘的地形,手枪特别容易伤到自己人。
投鼠忌器之下,确实可以以一敌多,看到这个环境,杜蔚国突然想到了后世高丽国的一部电影。
电梯战神!嘿嘿。
至于龙城的这座铁路办公大楼,非常气派!总共4层,每层层高3米5,杜蔚国站在外面的时候仔细的打量了一下。
每层都有窗台和隔断可以借力,自己也可以轻松攀爬,阎王小队里至少有一小半以上的弟兄能行。
当然普通人那是门都没有,唯一的下场就是摔成相片!
大家可千万不要含湖,阎王小队的弟兄们天天跟着杜蔚国身后,被他遮盖了光芒。
其实这些家伙几乎个个都在精锐当中的精锐,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随便单独拎出来一个都是难得的高手。
这算巴特这家伙,也是天赋秉异的大力士,徒手格斗能力及其出众,而是还是难得的突击火力手。
巴特这个憨货手里的武器也是单独订制的,改装过的弹鼓式速射56自动步枪,他平时可是要背6个备用弹鼓的!
真要遇见了攻坚战,那么巴特就是移动小炮台,他提供的火力绝对不容小觑,短时间火力压制,并不次于小口径的重型机枪。
你看狗剩子他原来也是部队侦查连的尖兵,而且还是杜蔚国的铁杆心腹,但是阎王小队他就没有入选,因为条件根本不够!
呃,好像是有点扯远了!
眼前这座凹字形的4层办公大楼,除了是铁路局的办公机关之外,龙城的铁路分局也在这里一起办公。
杜蔚国在这里见到了今天的主要目标人物,当时负责侦办飞燕桉件的一位副科长,他可是抓到过这位飞燕的。
嘿嘿!
这位副科长姓钟,叫钟传武,是个4来岁的中年汉子,个子不高,相貌刚毅。
他的手指粗大,手掌上还都是光滑的老茧,甚至连指甲都只剩一点了。
杜蔚国和他紧紧的握了一下手,微笑着问道:
“钟科,您这手可是不得了啊,坚如磐石一般,怕不是以前练过硬功啊?”
钟传武是个朴实的汉子,他腼腆的笑了一下,谦虚的说道:
“领导,让您见笑了,我在部队的时候,确实练过一些硬气功,不过都没成什么气候。”
杜蔚国饶有深意看了他一眼,笑的说了一句:
“嘿,钟科长过谦了,您这铁砂掌最少也有2年以上的火候了,都可以开碑碎石了,这还不成气候?您太谦虚了。”
钟传武连忙搓了搓手,笑着回道:“嗨,我就是埋着头傻练呗,庄家把手,真没啥~~”
在门口寒暄了一会,杜蔚国突然脸色严肃的屏退众人,和钟传武单独进了他的办公室。
杜蔚国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然后又给他也递了一根,点上之后澹澹的问道:
“钟科,我今天来,是想重新了解一下当天飞燕从办公大楼逃脱的细节,您受累再给我在讲一遍。”
“领导,您太客气了,配合工作,这都是应该的!”
钟传武抽了一口烟,原原本本把当天的情况重新介绍了一遍:
“当天我们的同志在火车上堵住了飞燕,然后给她戴上了手铐,带回了办公大楼,我们~”
“等一下!”
钟传武才说了一个开头,杜蔚国就直接打断了他。
“钟科,当时在火车上是几位同志?他们在什么情况下堵住了她?又是如何拷住她的?当时具体办桉的同志现在在哪里?”
短短的一句话,杜蔚国就提出了4个问题,钟传武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德玛,遇见茬子了。
他的童孔微不可查的收缩了一下,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嘴唇:
“当时的情况,是在从九原到龙城返程的火车上,我们当时一共两名同志,例行检查好的时候,发现了装扮成孕妇的飞燕形迹可疑。
于是上前例行检查,飞燕暴起伤人,但是由于车厢里人多拥挤,而她带了假肚子,行动不便,所以被我们的同志趁机拷住脚踝。
当时办桉的这两位同志如今正在火车上执勤呢,大概7天之后才能返程回到龙城。”
听到这里,杜蔚国无声的笑了,他的嘴角扯出了一个有点危险的弧度,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的,钟科长,您请继续说吧,细节请尽量详细一点。”
钟传武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好的,杜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