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卫国说话毫不客气,满脸嫌弃的样子,一点主动交好大领导的情绪都没有,唯恐避之不及一样。
供销社大叔不以为杵:“呵呵,小杜同志,其实我们的工作是很神圣的很重要的,我们也不是闲着没事找麻烦的人。”
杜卫国说活夹枪带棒的:“是,郭处长,那么多大桉要桉等着您去忙呢,您和首长跑医院来堵我干啥?”
“小子,我听说你这次吃了个哑巴亏,你到我这来,我敢帮你掀盖子!天王老子也不怕。”
胡斐司长突然沉声说道,简直就是霸气侧漏啊!
可惜,杜卫国同志并没有虎躯一震,纳头便拜,只是笑呵呵的带着揶揄的表情说:
“领导,您愿意掀盖子您就自己去掀,就是掀开谁的天灵盖,我也不敢管,但是我这小胳膊小腿的,我就想安生的过日子,我就不去您麾下听令了。”
“小子,你年级轻轻的,一身好本领,为啥自甘堕落呢?”
胡斐被杜卫国挤兑的十分不爽,说话声和语气不由得变得不善了,他在体制里外号土匪,是个极其霸道的主。
杜卫国一听这话不干了:“领导,我怎么就自甘堕落了,我担任轧钢厂保卫工作一年时间,立了一等功一次,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一次,工作也算是兢兢业业,勤勉踏实,我咋就堕落了?我在您手下,一年能有这些成绩吗?您现在手下有几位能拿到一等功的同志?”
胡斐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小子,你很气盛嘛?”
“呵呵,不气盛那还是年轻人吗?”
嘿嘿嘿,和特殊部门的大领导说话,杜卫国居然能套出了社会我强哥的语录,也是没谁了。
胡斐此时有点生气了,气场全开,眼睛眯了起来狠狠盯着杜卫国,闪烁寒芒,像极了勐兽将要择人而噬一样,但是杜卫国同志怡然不惧,笑呵呵的和他对视,彷佛清风拂面一般,老子又不是犯人,怕你作甚?
玩气场压迫这一套,你特么以为我杜阎王是吓大的吗?
“小杜同志啊!我们司长这可是求贤如渴,三顾茅庐啊!再说了买卖不成仁义在吗,说到底,你和我们毕竟也是有渊源的,都是一家人,只有交情没有仇怨啊!”
郭汉鸿这个老牛皮糖,自然而然打着圆场说道。
杜卫国深呼吸了一下,语气变得真诚起来:
“胡司长,郭处长,您两位就别白脸红脸的唱了,我很感激你们能看得上我杜卫国,我也很尊重你们的工作,甚至是佩服敬仰,你们是真正的国之干城,无名英雄,但是人各有志,我确是只想安稳度日,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守护好我自己的小小领地。”
“唉,小子,你知道不知道,你明明可以做更多的更重要的事?我们真挺需要你的。”
胡斐把气泄了,他也装不下去了,他实在是越发稀罕杜卫国了,这小子真是有种。
杜卫国点了一下头:“知道,但是我怕死,首长,我不想骗您,我是真的怕死,如果遇上了,我肯定不会怂,因为那是本能反应。
但是如果让我自己选,我会离危险远远的,我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还有人需要我守护,我不能死也不想死。
我不适合您的部门,我太看重感情,会意气用事,这是个致命弱点。”
杜卫国算是极其真诚的说了实话了,实情也确实如此。
胡斐心里知道招揽是肯定没戏了,杜卫国这不是怕,是放不下牵绊,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舍家撇业的,强求不得。
“唉,所以这次这个卡车司机背后的那些事,你不想出头,也是因为害怕危险?”
杜卫国没有否认,他就是怂了:“嗯,一方面是我确实害怕危险,怕连累身边亲近的人,另一方面就是不想管,我觉得这事可能未必就是为了一己私利,而且兹事体大,终究只是个意外,我未婚妻也只算是轻伤。”
胡斐眼里透出满意的神色:“小子,我这永远都给你留个位置,啥时候你不怕了,啥时候你就来找我!”
杜卫国笑了:“呵呵,好的,领导,不过我倒是希望没有那一天。”
“嗯?为啥?”
杜卫国表情变得有点肃杀了:“首长,如果我真的有那么一天主动去找你了,那时候,可就已经只有杜阎王,没有杜卫国了。阎王归位,可是要翻生死薄的。”
胡斐笑得非常畅快:“哈哈哈!好一个阎王归位,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