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是这个,不仅手面豪阔,还是个美食家,会吃!”
小伙计略微有些惊讶,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一边称赞,一边不动声色的套话道:
“听口音,您是华夏北方人,之前没见过您,莫非是刚刚才从海参崴那边过来的?”
“呵~”杜蔚国不置口否的轻笑,直接忽略了他的问题:
“嗯,我这人平时也没啥别的爱好,就是馋嘴,小哥,满汉楼都有什么酒?”
小伙计笑着回道:
“先生,您是老饕,点的这些菜,肯定是要喝白酒的吧?”
“小哥,你是行家,吃鲁菜,当然要喝白酒,怎么样,店里有吗?”
小伙计殷勤的点头:“有,咱们满汉楼有自酿的杏花春,味道甘冽,要不您尝尝?”
“杏花春?这名字有点意思,莫非跟晋地的汾酒杏花村有什么渊源?”
杜蔚国眉头轻挑。
这个问题搔到了小伙计的痒处,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得色:
“先生,您果然渊博,正是我家老板花重金从晋地搞来的杏花村酒方,我们自家酿的,跟汾酒的味道不差分毫。”
“好家伙!”一听这话,杜蔚国表现的非常惊讶:
“那你们老板可太有本事了,行,那就来上三斤杏花春尝尝,主食等会再说。”
“好嘞,列位请稍等。”小伙计麻利的转身出去了。
“啧,北方人,还是行伍出身,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杜蔚国点了根烟,语气揶揄的自语道。
“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杜兰这小丫头还挺机警,始终观察着杜蔚国的脸色,立刻出声问道。
杜蔚国笑着转向她:“小兰,你往后院看看,看仔细点。”
闻言,杜兰顿时低头,眼中骤然闪过一抹凌厉的精光,只是瞬息之后,她就猛的抬起头,语气惊诧:
“先生,后院的地下~”
杜蔚国对她做了个嘘声的表情,杜兰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没事,先安心吃饭,回去再说。”杜蔚国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好的,先生。”
杜兰乖乖的点了点头,不过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咦!您的眼睛?”
杜蔚国对她眨眨眼,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嗯,我现在也能透视了,秘密哦。”
“呀~”
一听这话,杜兰吃惊的捂住了小嘴,同时因为羞愧,小脸变得通红如血。
满汉楼上菜的速度很快,味道也很正,色香味俱全。
更加值得一提的是,酒也很好喝,甘冽,绵柔,跟汾酒的味道果真有7分相似。
杜哈妮岁数还小,并没有喝酒,剩下的三个人,分着喝完了三斤坛装的杏花春。
一斤高度白酒下肚,杜兰和杜铁只是微微脸红,而杜蔚国,就像是压根没喝过酒似的,甚至身上连一丝酒气都没有。
杜蔚国咂了咂嘴:
“小铁,去,招呼伙计过来,咱们搞点主食吃,刚刚在楼下,我看他家好像还有馅饼呢。”
“好的,先生。”杜铁立马起身。
“踏踏踏~”
就在此时,包房外的走廊里,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小伙计声音传了进来。
“先生,我方便进来吗?”
“进。”杜蔚国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小伙计推门进来,笑得非常殷勤:
“先生,我们满汉楼的饭菜酒水还合您的口味吗?”
杜蔚国点了点头:
“嗯,菜好,酒也好,我今天吃得非常尽兴,肚子里的馋虫,得到了充分的满足,小哥,有事?”
小伙计无意中扫到烟灰缸里的金色过滤嘴,瞳孔顿时微微缩了一下。
不过,他脸上并没有露出多余的神色,依旧面带笑容。
“先生,是这样的,我们老板今天刚好过来了,听说店里来了一位懂吃又懂喝的老饕,想跟您认识一下,不知道您是否方便。”
一听这话,杜蔚国立即露出一幅受宠若惊的模样:
“当然,当然,你们满汉楼的老板是个神仙似的人物,能跟他见面,这是我的荣幸。”
片刻之后,三楼西北角,空置的大寒厅。
“听伙计说,店里来了位美食家,我原以为是位睿智长者,没想到,居然是位青年才俊,鄙人虞汉良,不知道先生贵姓大名?”
墙边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中年老帅哥,三七分的大油头,一身笔挺暗灰色双排扣西装,皮鞋擦得锃亮。
“免贵姓陈,名浩南。”杜蔚国随口胡诌道。
“陈浩南,好名字,老哥比你年长几岁,托大叫你一声浩南没问题吧?”
虞汉良的声音浑厚,说话也很有范,不紧不慢的,一边说话,一边还递了支雪茄给杜蔚国。
“浩南老弟,抽吗?”
“当然,虞老哥,谢谢。”杜蔚国百无禁忌,大喇喇的接过雪茄。
虞汉良拿起喷枪帮他把雪茄点着,好似无意的问道:“浩南老弟,你是刚来圣治敦的?”
长长的呼出烟气,杜蔚国笑着反问道:
“虞老哥,为什么这么问?难道我不就不能已经来圣治敦很久了?”
“不会~”虞汉良也笑,笃定的摇了摇头:
“像你这样的绝顶人物,放在哪都是鹤立鸡群,圣治敦虽然也聚集了百多万华人,但你要是来了很久,早就脱颖而出了。”
“哈!”杜蔚国打了个哈哈。
“虞老哥,您谬赞了,我可不是什么绝顶人物,就是个四处乱逛的烂赌鬼。”
虞汉良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老弟你来鲲鹏赌场消遣的?怎么样,去过了没?手气如何?”
杜蔚国摇摇头,满嘴跑火车:“那个鬼王叶厉害,我连船票都输光了。”
“呵呵呵~”虞汉良笑得见眉不见眼:
“我没看错,浩南老弟果然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
“老哥,何出此言啊?”杜蔚国微微有些讶异。
虞汉良意味深长的说道:
“据我所知,想跟鲲鹏赌场鬼王叶坐在一张桌子上,最基本筹码也是200万美金。
想一对一,起码500万,在你这个年龄,能拿出这个数目筹码的,我只见过你一个。”
“唉~有啥用,结果还不是输了个精光?”杜蔚国长叹一声,语气无奈:
“对了,虞老哥,你也是做大买卖的场面人,有没有什么赚钱的营生,给我介绍一个,让我赚张船票回家。”
虞汉良的眼中有精光一闪而逝:“回家?对了,我还不知道,浩南老弟的家在哪?”
杜蔚国不假思索的说道:
“港岛,我老家是华夏北方,打仗那些年实在过不下去了,举家迁了过去。”
虞汉良接着套话道:
“港岛可是个好地方,遍地黄金,浩南老弟家里做什么营生?”
“买个几艘小舢板,平时四处运点东西。”
“好家伙!”虞汉良的语气有些夸张:
“原来是做海运生意的,浩南老弟,果然是出身豪门,难怪看起来一身贵气。”
“啥豪门啊?”杜蔚国连忙摇头:
“虞老哥,您了别寒颤我了,我就是混口饭吃,话说回来,您这到底有没有赚钱的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