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圣治敦,万籁俱寂。
到了这个点儿,连鲲鹏赌场都已经关门了,自贸区里的夜猫子们,也大都找地歇着去了。
不过海滨的绿楼,却依旧是灯火通明,客厅里更是烟雾缭绕,所有人都围坐在沙发上。
每个人都精神奕奕的,毫无困意。
在场的就没有普通人,一个比一个妖孽,就连郭芙,跟着苏离练了几年真功夫,都已经练到神华内敛的程度。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虺教这群畜生行事凶残,完全没有人性,还有该死的马萨尔,水蛭,现在也跟它们勾结在一起了。”
杜蔚国把目前的局势,简略的跟他们讲了一遍,最后,他熄灭烟头总结道。
“我担心这些畜生对我的死穴奎亚那下手,这才急忙赶了过来。”
“奎亚那是你的死穴?”
杜蔚国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结果郭芙这小娘皮,只留意到了死穴这个词。
此刻,她的眼睛晶亮晶亮的,灿若星辰,晃得杜蔚国都是一阵恍惚。
不得不承认,郭芙确实是个天生尤物,虽然没有魅惑的超能力,但却也能勾人心魄。
“当然了。”
不过杜蔚国久在花丛,也确实是练出来了,只迟疑了不到一秒,他就厚着脸皮说道:
“奎亚那可是我的大本营,在座的每个人都是我的心尖尖,挚爱亲朋,任何一个都不容有失,当然是我的死穴了。”
他这话假的令人作呕,不过确实好听,好话嘛,自然是人人都爱听,也更愿意相信,这是人性,谁也不能免俗。
果然,一听这话,所有人都露出笑脸。
只有苏离不屑的撇了撇嘴,他可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对杜蔚国这通彩虹屁,自然是一个字都不信。
其实,郭芙也是不信的。
她虽然年龄还小,但是见识并不少,加上久居高位,还有苏离悉心栽培,眼界和心智也算磨砺出来了。
不过她很聪明的没有戳穿。
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回来了,这就证明杜蔚国的心里有她,有这个家,这就足够了。
从小的苦难经历,让郭芙远超常人的懂事,而且,她从来都不是个贪心的。
翰文这家伙今晚表现的有些反常,他始终眉头紧皱,听得异常仔细。
“头,你说的这个虺教,听起来跟早前肆虐藏地的黑教非常相似。”
听杜蔚国说完,他难得露出一本正经的表情,沉声说道。
“哦?”杜蔚国讶异的挑了挑眉。
他倒是忘了,瀚文可是玄门嫡传,作为正一道的真传弟子,甚至还是下任天师的人选之一。
有关宗门教派的这些渊源典故,他都门清。
瀚文难得正经,一板一眼的说道:
“黑教是原始教派,他们认为宇宙中的一切都由神明掌控,崇尚大规模的活祭,而且,还擅长巫蛊请神之术。”
“行家啊!”杜蔚国拍案叫绝:
“不愧是正一道的嫡传高徒,翰文,你说的一点没错,这个天杀的虺教,确实就是黑教被赶到天竺后,结合本地斜教演化出来的。”
“哼,果然是它们!”一听这话,瀚文义愤填膺的叱骂道:
“当年黑教作孽,荼毒了无数生灵,如今居然又死灰复燃了,还敢触咱们的霉头,真是该死!”
听他这么说,杜蔚国顿时眼睛一亮,来了兴致。
他掏出烟盒,给瀚文和苏离都递了烟,杜兰很有眼力的起身,拿起打火机帮他们点着。
杜蔚国揉了揉杜兰的小脑袋,这才惬意的呼出烟气,试探性问道:
“翰文,既然你能叫出虺教的渊源,那你有什么办法对付虺虫吗?”
“有!”翰文回的斩钉截铁。
“咳咳咳~”一听这话,杜蔚国诧异的都被烟呛到了。
他只是本着有枣没枣打一杆的想法,随口问了句,并没有对这件事抱以什么希望,没想到瀚文居然回答的如此笃定。
“真有办法?什么办法?”止住咳,杜蔚国急不可耐的问道。
瀚文略微整理一下思绪,吐字扬声,一字一句的说道:
“黑教也好,虺教也罢,换汤不换药,都是借力邪神,只要毁了沟通邪神的媒介,它们就没咒念了。”
“我艹!瀚文,你特么行家啊!”杜蔚国人都麻了,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刚刚只是粗略的讲了虺教的残暴行径,根本没提及细节,瀚文却能一语中的,直接指出了核心问题。
他口中的邪神,就是地球以外的高纬度生命体,再具体点,就是虺。
丫的,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小爷我之前的路走歪了,早该想到,能收拾这些斜教杂碎的,应该是那些名门正派。
虽然,这些所谓的佛道大教往往都是些沽名钓誉的伪君子,让杜蔚国不齿,但终究还是有些真把式的。
说实话,无论是“犬人”,还是伥尸,杜蔚国其实都不太在意,只要防备得当,还是很容易平息的。
无非就是死些普通人而已,这种程度的损失,他现在心硬如铁,早已不在乎。
他忌惮的唯有虺,这个高纬度生命体强大的超乎想象。
哪怕只是一缕意识投影,都拥有毁灭性的恐怖力量,连他都抗不住,估计地球上没人能扛不住。
“怎么毁?”
稳住心神,杜蔚国也顾不上抽烟了,捻灭烟头急吼吼的追问道。
此刻,瀚文一改往日大喇喇的模样,他的神色肃穆,语气郑重:
“自古以来,这些左道旁门沟通邪神的手段,无非就是献祭,牲畜,活人,甚至是自己。
但是无论他们怎么折腾,都要通过特定的仪式,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媒介。”
“媒介,什么媒介?”
说得越来越靠谱了,这还真是无心栽柳柳成荫,杜蔚国听得眼神锃亮,犹如刀剑的寒芒。
瀚文沉声回道:“血,火,烟,左右也就是这些东西,万变不离其宗。”
“没错!”杜蔚国兴奋的锤了一拳锤在茶几上。
“烟,这群畜生用尸油点烟,然后跟雾气掺混在一起,瀚文,你有办法治这种烟雾?”
“嗯。”瀚文笃定的说道:“头,我有办法。”
“怎么搞?”
因为过于激动,杜蔚国无意识的把坚硬的实木茶几都捏出了深刻的手印。
瀚文胸有成竹,语气里满是自信:
“以毒攻毒,以烟治烟,不过,这需要提前准备才行,要费点时间,而且,也要看虺教鼓捣出来烟气的规模,因地制宜才行。”
“好,好!瀚文,你立刻着手准备,这件事由你全权负责,规模越大越好,需要什么你只管吱声。”
杜蔚国兴奋的拍案而起,豪横的大手一挥:
“要人给人,要物给物,只要是地球上有的,老子都能给你搞来,要多少有多少!”
“得令!”瀚文连忙起身,被委以重任,他兴奋的脸都红了。
“先生,那我们干啥?我们现在也很强,肯定能帮上忙。”
杜铁连忙跳出来的请战道,杜兰,杜难也是目光灼灼的看向他,就连杜哈妮都是一脸的跃跃欲试。
“行了,天都快亮了,先生才刚回来,肯定折腾累了,大家先别围着了,也都去休息会,有啥话,等睡醒再说。”
郭芙突然起身,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头,你饿不饿?我下面给你吃。”
拂晓,天才蒙蒙亮,绿楼顶层,杜蔚国从来没睡过的主卧。
足有3米宽的紫罗兰实木大床上,铺陈着云朵般蓬松的羽绒被,郭芙如同一尊白玉雕像般,隐没在云朵之间。
此刻,她浑身湿漉漉的,鬓斜发乱,一双桃花眼半睁半闭,眼神迷离,妩媚的都快滴出水了。
久旱逢甘霖,跟杜蔚国这个牲口抵死缠绵之后,郭芙都快累瘫了。
但是她硬撑着,死活都不愿意闭上眼睛,她害怕,一旦睡着,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杜蔚国就又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