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林娇娇,我也懒着给你解释,最近几天,睁大你的猫眼,自己找答案吧。”
说话间,尖沙咀码头就到了,远远就看见杜蔚国独自站在岸边,夜风吹得他衣衫猎猎。
隔着几百米,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凛冽煞气,连附近的海水都有微微结冰的现象。
“到底出了什么事?难不成虺教在港岛造孽了?不能吧?”
一见他这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胡大姑娘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嘶~好凶的气势!难道这才是杜小子的真面目。”
离得近了,充分感受到杜蔚国身上散发出的冲天煞气,林娇娇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关于万人屠的战绩,她现在已经信了八成。
现在的杜蔚国实在太吓人了,压迫感如海如狱,她甚至产生了一种转身逃跑的冲动。
林娇娇瞬间明晰了一件事。
在罗浮山的时候,杜蔚国别说全力了,估计连五成力都没使出来,一直跟她过家家来着。
“杜大,到底怎么了?”上岸后,胡大姑娘急不可耐的问道。
“跟我走,边走边说。”杜蔚国脸色铁青,惜字如金。
“所以,你的意思是,港岛最近出现了一个脱离你视线以外的秘密结社?”
去钵兰街的路上,听完杜蔚国的描述,胡大姑娘明显松了口气。
还好,不算啥大事,小场面而已,经历了那么多刀山血海,她的承受力早磨练出来了。
“胡大,你应该知道凤九吧,就是那个当警察的茅山道士。”杜蔚国的声音闷闷的。
胡大姑娘稍稍回忆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
“嗯,知道,上次来港岛的时候,远远见过一次,他不是什么总探长吗?怎么,这个结社难不成是他组建的?”
杜蔚国摇摇头,目光冷冽:
“不,这个组织里,凤九连前十名都坐不进去,胡大,他可是港岛三区总华探长,手下管着2万多华警。”
蜘蛛巢城的那间会议室里,杜蔚国凭气味,锁定了九叔曾坐过的椅子。
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檀香味,非常容易分辨,而他的座位,位于从左往右数是第13席。
一听这话,胡大姑娘也不由挑起眉头:
“哦?要是这么说的话,那这个组织的能量可不是一般的大,我想不到,首座除了你之外,港岛还有谁有资格坐。”
“呵~”
杜蔚国冷笑。“除了港督,我也想不到还有其他人选。”
“所以,你才没让吉布森参与?”
“嗯,吉布森肯定是不知情的,但是这个组织规模庞大,难保军情六处的其他人没参与其中。”
杜蔚国的眼神愈发冰冷:
“另外,这件事也用不着那么多人大张旗鼓的搞,我在地下室里留了很多舌头。
等下你去抠抠他们的脑子就一清二楚了,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直接找凤九。”
“行。”胡大姑娘点点头,杜蔚国的方法,确实最快捷,也最有效。
“喂,我听了半天,这件事根本用不上我,那你们大半夜的把我薅起来干啥?知不知道我是伤员,需要足够的休息。”
一直偷听的林娇娇,有些似懂非懂的,好不容易才插上嘴。
“别废话,跟着就是了,等会天亮了带你吃早茶,虾饺管够!”
杜蔚国一句话就结结实实的堵住了林娇娇的嘴,只能暗暗吐槽:
“切,有钱了不起啊?”
当然要带上她,这是杜蔚国和胡大姑娘的共识,片刻都不能让她脱离视线。
别看他们对林娇娇冷言冷语,甚至动辄还要打骂,其实极其在意她,她是解决虺教这个心腹大患的关键性人物,不容有失。
就算没有虺教这档子事,林娇娇这样的高端人才,他也不会放手。
到了钵兰街的时候,都凌晨3点半了,喧闹的长街也冷清下来,金条酒吧已经打烊关门了。
“砰!”杜蔚国一脚踹开酒吧大门,径直朝二楼走去。
“喂!你系边个?”
几个负责看店的伙计马上抄起家伙迎了上来,不过下一秒就两眼一黑,软到在地。
“唰!”
二楼的暗门前,杜蔚国手起刀落,直接劈开墙壁,随即一马当先的冲了进去。
“有毒!”杜蔚国才刚进去,身后的林娇娇就轻叱一声。
片刻之后,蜘蛛巢城的地下空间里,杜蔚国脸色铁青的站在被他破坏掉的金属巨门前。
21条人命,之前被他打晕的守卫,都被他锁在了一个房间里,此刻全都被毒死了。
直到此刻,整个空间中,还充斥着浓郁的氰化毒气。
即使有防毒面具,杜蔚国也没让胡大姑娘下来,没有活人了,她下来也毫无意义。
“马勒戈壁的,杀人灭口做得好果决啊,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杜蔚国现在的体质根本就无视毒气,他的后槽牙咬得咯吱直响,怒火冲天。
“行了,别骂了,杜小子,这里的毒气太浓了,所有的气味线索都被毁掉了。”
“不是说有个你认识的人吗?直接去找他不就得了,去晚了,没准他也被嘎了。”
唯一跟他下来的,是百毒不侵的林娇娇。
按她的说法,她现在体内累积的毒性,早已超过了世间的任何毒药,属于是虱子多了不怕咬。
杜蔚国的心里一凛,林娇娇提醒得没错。
以这个组织做事的严密跟狠辣,就算九叔位高权重,被灭口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毕竟他是从金条酒吧这条线路摸进来了,从蜘蛛巢城的布置上看,每个人的通路都是专属的。
“你说的对,走,咱们上去!”
片刻之后,油麻地的一处公寓,杜蔚国掏出卫星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过了一会才有人接。
话筒里的声音鼻息很重,有些沙哑,还有些情绪,显然是刚刚才被电话吵醒:
“我是陈贤鹏,边个?”
“我是卫斯理。”
“卫斯理先生,您好,有什么吩咐?”鹏仔瞬间清醒。
“鹏仔,除了油麻地的这间公寓外,九叔还有其他住处吗?”杜蔚国的声音冷冽。
“呃,没,没有。”
鹏仔明显有些错愕,还有些惊慌,不过他的反应不慢,很快就镇定下来。
“九叔在港岛就只有油麻地那一个住处,不过,他偶尔会回大屿山老宅,他的祖宗牌位和侄女都在那边。”
杜蔚国皱起了眉头:“他的侄女不是带来港岛了吗?”
鹏仔此刻已经恢复了百事通的风采,无所不知:
“是,不过九叔去年又把小眉送回大屿山上学了,他说那边的空气更好,更安静,环境也更安全。”
小眉就是九叔的侄女,也是他唯一的亲人,今年10岁。
杜蔚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鹏仔,九叔有船吗?”
“有!”鹏仔马上回道:
“去年年底,九叔买了艘大榄涌水警淘汰下来的小艇,就是为了方便回大屿山。”
“走!”杜蔚国二话不说,直接挂断电话。
一个小时后,大屿山,九叔家祖屋前。
“到底是谁?敢在港岛如此肆无忌惮的撒野,我艹尼玛的!简直无法无天了!”
杜蔚国的眼中喷火,仿佛要择人而噬。
此刻,九叔家的老宅正燃烧着熊熊烈火,不仅是他家,连周围几家邻居的房子也都烧着了。
火势冲天,没有任何人生还。
空气中,除了浓重的焦糊味,还弥漫着有一种淡淡的腥味,这味道杜蔚国异常熟悉,白磷燃烧弹。
看这火势,还是军用级别的集束弹,换句话说,居然有人敢在港岛,动用了这种被国际公约明令禁止的大杀器来灭口。
杜蔚国想不到,时至今日,在港岛,居然还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他。
先是白莲教作乱,然后是雷千钧,九叔,身边人接二连三的背叛,然后是这个神秘组织所展现出的狠辣和果决。
杜蔚国忽然有种强烈的失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