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刚要继续质问,就被小马哥打断了:“苗伟志呢”
桢村秀幸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下:
“苗伟志哦,我知道他,他是香头隋忠祥的同乡,他好像不烧香,我也不太清楚。”
小马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那隋忠祥呢”
“这个扑街仔被我崩了!这家伙可老狠了,抱着一挺pkm到处乱突突,实在没办法留活口。”
已经憋了老半天的孟波,总算是找到机会说话了。
“什么他死了”
“是啊,还有观里,他的那些死忠手里也都有枪,悍不畏死,也都被我灭了。”
孟波依旧是那份混不吝的模样,让人有种忍不住抽他的冲动。
一听这话,小马哥的脸色沉了下来,后槽牙咬得嘎嘣直响。
他倒是不是和孟波置气,更不在乎死了多少人,只是隋忠祥死了,他的心腹们也都被灭了。
苗伟志的下落很有可能就成了悬案了,连死活都不知道。
“一百多条人命都是被你打死烧死的难道他们人人手里都有pkm简直无法无天了!”
九叔怒不可遏,孟波才刚想说话,就被桢村秀幸一把按住了:
“风总探长,火可不是我们放得,是这群烧香的自己点的。”
“放屁!砖墙都烧塌了,这特么分明是燃烧弹点的火!”
九叔可不是好糊弄的,当然,桢村秀幸也不是一般人,脑子转得飞快。
“没错,就是燃烧弹,那群烧香的想用这东西攻击我们,结果把整座道观都点着了。”
九叔暴怒:“编,你特么继续编,一群烧香的,能拿出燃烧弹”
桢村秀幸耸耸肩:
“他们连pkm都有,燃烧弹有什么不可能的风总探长,身为华总探长,这可都是你的职责范畴,还是请您好好查查武器来源吧。”
被反将了一军,九叔气得都快原地爆炸了:
“好,好,那我就从你们开始查起,杀人你们总不能抵赖吧,来人,给我把他们都拷上,带回警局,我亲自审!”
桢村秀幸不慌不忙:
“对不起,风总探长,我们可不是杀人,而是执法,我们还有一个隐藏身份,军情六处的编外探员。
我们查这伙烧香的是在执行任务,我们手里是有伤亡指标的,剿灭他们,也是在合理的执法范围内。”
该说不说,桢村秀幸这家伙的脑子是真够用。
之所以冒六处的名,是因为金母观的场面实在太大了,近200条人命。
作为手下人,他不想让这些条人命记到老大杜蔚国的头上,那么唯一能扛住的就只有六处了。
“六处的探员,伤亡指标”
九叔都被气哆嗦了,满脸通红,扭过头看着雷克,忍不住都爆粗口了。
“扑街,这几个死衰仔,是你们六处的人”
听见这个说法,一直吃瓜的雷克也懵了,不过他也叫不太准真伪。
毕竟以杜蔚国行事天马行空,而且,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想让几个人进六处,就是一句话的事。
不管怎么样,这几个人的手里拿着杜蔚国的信物,肯定是他的人,必须力挺。
雷克心念急转,马上就有了定论,摇摇头:
“不是我的人,不过很有可能是先生那边,直接跟雷娜处长给他们办的手续。”
“好,好。”九叔的后槽牙都咬碎了,恶狠狠的瞪着桢村秀幸,一字一句的问道:
“那些被掳走的女人呢”
桢村秀幸愈发镇定,真话假话掺着说,越来越流畅。
“那些女人我们也在查,具体位置,我们现在也不清楚,不过已经查出些眉目了。”
九叔眼睛都红了:“什么眉目”
“这些烧香的掳这些女人,是为了紫河车,说是要炼丹。”
“紫河车炼丹什么丹”九叔的一字长眉竖了起来。
桢村秀幸摇头:
“不知道,这些事修道炼丹的事情太玄乎了,我们不太懂,不过我们查到隋忠祥的背后还有人,是个街头算命的,叫什么紫阳真人。”
“紫阳真人陕省张家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跟这些白莲的杂碎搅在一起”
九叔的反应跟杜蔚国差不多,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他是茅山正宗,对这些道家的渊源自然门清,打眼一看金母观的名头,就啥都明白了。
小马哥此刻已经恢复冷静了:
“九叔,到底什么情况啊这个张家又是个什么来头”
九叔沉默了许久,这才摇摇头:
“别打听了,这件事跟张家没关系,肯定是有人冒用他们的名头,还是先把眼前的烂摊子解决掉吧。”
“这件事,我曾汇报过先生,他的意思是,这些烧香的,不能留!”
他的话音刚落,桢村秀幸就语气幽幽的补了一句。
雷克的眼中突然亮起精光,不等九叔说话就抢先开口道:
“既然是先生的意思,那我这件案子,从现在开始,我们军情六处正式接手了,我会跟驻军打招呼,九叔,你们警方也要出动警力配合。”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此刻,港大附近的别墅区。
“先生,我昨天喝了咖啡,怎么还是睡过头了”
阿稚像小猫似的,蜷在杜蔚国的怀里,语气慵懒,似娇似嗔,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似的忽闪忽闪,简直勾魂夺魄。
“先生”见杜蔚国半天都没反应,阿稚好奇的抬起头,又叫了一声。
杜蔚国回神,紧了紧抱他的手臂:“阿稚,你说什么我刚刚走神了,没听清。”
阿稚用自己的小脑袋,在他的下巴上蹭了蹭,抽了抽鼻子:
“没什么,先生,您是不是要走了”
“嗯为什么这么问”杜蔚国有些意外。
阿稚声音幽幽的:
“先生,您是不是趁我睡觉的时候出去办大事了您的身上有股血腥味,还有烟味。
我虽然没闻过,但想必这就是硝烟味吧,先生,我这最近睡得这么沉,应该也是您的手段吧”
杜蔚国感觉更意外了,丫的,还真是谁也不傻啊!
他现在的脸皮厚比城墙,只是瞬息间就恢复了镇定,讪笑道:
“嘿嘿,阿稚,我这不是怕你害怕吗”
一滴冰凉落在杜蔚国的手上,阿稚的声音很轻,极尽哀婉:
“先生,您今天回来的这么早,想必事情应该都办完了,那您什么时候走啊”
“我,我不”
杜蔚国本想骗她说不走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咽下去了,他不忍心骗阿稚。
他该走了,回来见阿稚之前,他抽空用电台跟吉布森联络了一下。
阿曼那边已经乱套了,都快爆发世界大战了,他确实得回去了。
阿稚营造出的温柔乡固然美好,让杜蔚国沉溺其中几乎无法自拔,但是终究不是他该在的世界。
他是天下闻名的煞神,无休无止的尸山血海才是他最终的归属。
现在梦醒了,离别的时候也到了。
杜蔚国现在早已不再是孤家寡人,而是一个庞大的,堪称帝国的利益集团的掌舵人,同时也是擎天巨柱。
如果他隐退或许消失,那么,他一手打造出来的帝国必将轰然倒塌,会有无数人丧命。
别说隐藏在暗处,恨他恨到牙痒痒,伺机而动的那些敌人了。
就算是已经臣服的克格勃,乖顺的军情六处,还有共济会都会反水,朝他这个原来的主人亮出獠牙。
哪有什么狗屁交情啊,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有鉴于此,现在的杜蔚国,没资格任性,甚至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或许,这就是权势的代价,必须一刻不停的厮杀,永无止境。
杜蔚国暗暗的叹息了一声:“阿稚,我明天走。”
阿稚浑身颤抖:“明天就走,早上还是晚上”
“晚上。”
“晚上几点”阿稚哽咽着追问道。
“,等你睡着了我再走,对了,阿稚,我来港岛的事”
阿稚眼泪止不住的喷涌而出,用力的摇头:
“先生,您,您放心,我会保密的,就算别人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绝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