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压根不给“水煮蛋”一丝先手的机会,杜蔚国手里的特制微冲就爆出一阵刺耳的嗡鸣。
一条炙热的火蛇,朝着“水煮蛋”狠狠的噬咬而去。
这把枪的改装底版是乌兹冲锋枪,这玩意的理论射速是1500发每分钟,一秒钟就是25发。
在杜蔚国的神乎其技般的操控下,没有任何一颗子弹偏离,全都精准的射向了“水煮蛋”那颗锃光瓦亮的大光头。
“滋啦~”
生死之间,“水煮蛋”低吼一声,无数粗壮的幽蓝色电弧瞬间形成了一个茧子,把他包裹的严严实实。
几千度的高温刹那间就把所有子弹都消融成了铜水,没有一颗能射到他的身前。
即使远隔着几十米,杜蔚国都能感觉到扑面的热浪,头发微微卷焦,至此,他也总算知道“水煮蛋”为啥连一根毛都没有了。
3秒半,当弹鼓即将耗尽的时候,“水煮蛋”释放的电茧也变得光芒黯淡,他到极限了。
这种超高强度的电弧网,早就油尽灯枯的他,根本无法持久。
“神舞!”杜蔚国突然咆哮了一声。
神舞瞬间会意,咬紧牙关,奋起余力,放出最后的几道命丝。
“噗!”
下一瞬,电弧和子弹几乎同时消失,“水煮蛋”的光头冲天而起,连身体都被命丝肢解成了几块。
四分五裂,场面极度血腥。
不过,在“水煮蛋”被神舞撕裂之前,其实就已经眉心中弹身亡了,所以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痛苦。
这可是珍贵的技能点,杜蔚国当然不会轻易放弃。
之所以特意喊神舞出手,是为了增加她的参与感,消弭她心中累积的郁气。
“水煮蛋”授首区区几秒之后,早被折磨的遍体鳞伤,七窍流血的长生天萨满也终于被胡大姑娘割喉,软软的倒下。
至此,煞神众和刺杀小队之间的大战落下帷幕,煞神众不费一兵一卒,大获全胜!
“胡大,你留着这个恶心家伙干什么?”
片刻之后,看见神情呆滞,脚步机械的“癞蛤蟆”,以及远处脸色漆黑的神乐,杜蔚国不由眉头轻挑。
这个大狐狸,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杜大,这条毒蛤蟆可是一件难得的好武器,用好了,比如放进敌人的地盘里,尤其是水源中,不啻于原子弹。”
“嗯?”
杜蔚国的眉头蹙起,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胡大姑娘的意思,他当然明白,这个“癞蛤蟆”浑身剧毒,而且她是活体,还可以源源不断生成新毒素,简直就是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毒源。
按照胡大姑娘的设想,把她当成武器,比如,扔进花旗国洛基山脉的密苏里河上游,天天泡上那么一会。
那么,杰斐逊河、麦迪逊河、加拉廷河这三条水流,以及密苏里河主流长达3725公里的河流都将遭受污染,可以波及到花旗中西部整整7个州。
虽然这么大规模的水源,不至于立刻就变得剧毒,但是架不住有“癞蛤蟆”这个超级毒源长年累月的污染。
这是妥妥的绝户计,确实比原子弹还厉害。
胡大姑娘的想法没错,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然已经确定了敌对关系,早晚都要对上,那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杜蔚国却果断的摇了摇头,语气淡淡的:
“不用了,我虽然杀人无数,臭名昭彰,但终究也是有底线的。”
胡大姑娘深深的看了杜蔚国一眼,良久,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勾魂夺魄的笑容:
“也好,大丈夫俯仰天地,有所为,有所不为,杜大,你倒是越来越有气魄了!”
“呵~得了吧,胡大,你就别帮我找补了,我有个屁的气魄?纯纯就是妇人之仁。”
杜蔚国自嘲的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
“不过这种祸害,害人害己,还是早些送她下去重新投胎会比较好。”
话音刚落,一颗瞬爆白磷弹就准准的砸在了“癞蛤蟆”的身上,刺眼的白光绽放,瞬间包裹住了她的身体。
“啊~”
失去胡大姑娘的精神控制,女人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不过只是几秒就戛然而止了,超千度的白磷火,轻而易举的把她烧成了焦炭。
看着“癞蛤蟆”的悲惨结局,虽然刚刚还是生死相对的敌人,神乐依然忍不住微微抖了下,心底升起一股兔死狐悲的悲怆感。
“神乐!”杜蔚国点了根烟,突然喊了她一声,还朝她招了招手。
“是,先,先生。”
神乐回神,连忙快步走到杜蔚国的身前,垂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声音也有些哆嗦。
“神乐,华夏有句古话,叫一命二运三风水,你听说过吗?”
“没,没听过。”神乐的眼神迷茫,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
杜蔚国缓缓的呼出烟气,用烟头指着白磷火团中,大半都已经气化,残缺不全的癞蛤蟆焦尸:
“意思就是说,人的命和运才是最重要的,她的命不好,所以才会变成了这幅半人半鬼的模样。
而她的运气也很差,站在了我们的敌对面,所以连半个人都做不成,只能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说到这里,杜蔚国把手搭在神乐的肩膀上:
“神乐,你的命也不好,童年时就被三井家掳走,被训练成了杀人的利刃,泄欲的工具,成天活在黑暗之中。”
一听这话,神乐的头垂得更低了,惭愧的无以复加。
不过就在此时,杜蔚国突然话锋一挑:
“不过神乐,你的运却非常好,因为你遇到了我,从今以后,你都可以作为一个自由的人,有尊严的人,昂首挺胸的活在阳光下!”
一听这话,神乐猛的抬起头,定定的望向杜蔚国,她的眼中陡然亮起了璀璨的光。
“呵,杜大,你现在挺能忽悠啊?要不,你干脆也立个什么教派得了?”
胡大突然凑到杜蔚国身边,嗤笑,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揶揄道。
“行了,别扯犊子。”
杜蔚国白了她一眼,同样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回了句,随即扭头朝赶过来汇合的神舞和翔太说道:
“行了,我已经大概知道尼科诺夫的藏身之处了,赶紧把他救出来,然后咱们快点离开这里。”
这座废弃的木材加工厂紧挨着伏尔加河,还有一个内部装卸码头,想必原来是从水路接收木材用的。
不过因为废弃很久,这个码头早就变得残破不堪,铁质的框架锈迹斑斑,上边的木板大都腐朽了。
“娜塔莎,安全屋的入口就在码头下边,你下去吧,先用你和尼科诺夫独有的暗号敲门试试。”
码头上,杜蔚国抄着兜,叼着烟,漫不经心的用脚后跟轻轻跺了跺吱嘎做响的木板,这种钻洞的活计,他才不会干呢。
没别的,忒跌份!
刚刚苏醒过来的娜塔莎脸色青白,在雪地里忽然失去了意识,晕了十几分钟,要不是她体质过硬,差点就被冻硬了。
“好的。”
娜塔莎这婆娘也是个有眼色的,虽然此刻的状态相当不好,还是强撑着下了码头。
好在此时河面上冰雪还没有融化,所以不需要泅泳,娜塔莎下河之后,猫腰钻进了码头下边。
码头下边别有洞天,靠近河边的石壁上,居然有条侧开的,非常隐蔽的,明显是人工开凿出来的通道。
这条通道距离地面足有几米高,深度近二十米,之字形,勉强仅容一人通过,末端是个厚重的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