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条锁,杜大师,您掌眼。”
“拿走,这是阴炼的邪乎玩意,我特么整不了!”
没想到,杜铁锤压根没接,反而一脸嫌弃,气急败坏的推开了。
“阴炼?啥意思?”杜蔚国不解的挑眉。
没等杜铁锤说话,陆言就接过了话茬:
“这个我知道,杜师傅以前跟我说过,炼器,自古就分阳炼,阴炼,阳炼就是阳世间活人使用的这些兵刃,刀枪剑戟这些。
阴炼,就是给那些阴间死人用的冥器,葬品,还有就是一些邪门歪道专门用的阴损邪物。”
说到这里,陆言给杜大师递了根烟,还帮他点上了,这才继续说道:
“杜师傅家里,几代都是做阳炼的,跟阴炼势不两立,卫斯理,他是真做不了。”
杜大师狠狠的嘬了了口烟,厌恶的瞥了一眼杜蔚国手里的九幽锁:
“卫斯理,用这玩意损阴德,我劝你,以后还是别用了,最好是直接毁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勉强了,鱼掌柜,杜大师,吉米阿姨,今天是大年夜,年夜饭也准备好了,粗茶淡饭,招呼不周,咱们去吃团年饭吧。”
杜蔚国自然而然的岔开了话题。
他对杜大师的这个说法不以为然,甚至有些嗤之以鼻,什么阳炼,阴炼的?他都不在乎。
没错,九幽锁的出处确实不太体面,九叔老早就给他科普过了,这玩意是九幽一门通过极度凶戾,阴谲的手段炼制出来的
不过杜蔚国从来都不在乎,他是典型的实用主义者。
在他的概念当中,不过是什么器物兵器,不论正邪,只要有用管用就行,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连死人穿过的衣服都捡着穿过。
主打的就是一个百无禁忌!
至于损阴德,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杜蔚国杀人盈万,还特么在乎什么狗屁阴德?
晚上9点,白沙湾别墅,大餐厅。
赵英男的这栋别墅里有三个餐厅,小餐厅是四人座,中餐厅是长桌可供8人用餐,大餐厅是圆桌,可同时供16人用餐。
北方主位,杜蔚国当仁不让,莫兰和赵英男分坐左右两边,之后依次是约瑟,兰斯洛特,罗德,雷克,小马,小廖,邹耀祖,茅爱衣。
南方客位,鱼掌柜,杜铁锤,吉米阿姨,陆言,直径8米8的超大红木餐桌,才将将坐下。
夜璃蜷在杜蔚国的肩膀上,本来是有它的位置的,但是它今天晚上表现的格外粘人,索性就抱着了。
至于夜魇,这头狗妖今晚罕见的没有上桌,甚至都没出现,今天早上,杜蔚国履行了自己的诺言。
喂它吃了一坨足有排球大小的太岁肉,此刻夜魇正在呼呼大睡,叫都叫不醒的那种。
大概率,这头狗妖又再次进化了。
夜璃之所以今晚表现的这么粘人,就是眼馋它吃的太岁肉,一直跟杜蔚国撒娇,想讨肉吃。
杜蔚国当然不是舍不得太岁肉,这玩意他有的是,关键是怕夜璃吃出毛病来。
毕竟它虽然神异,但是毕竟不比夜魇这个变态,身兼兼具植物和动物的双重属性。
以杜蔚国今时今日的地位和身份,还有贵客当场,他的年夜饭,当然不可能寒酸。
尤其有莫兰这个虚荣又好面子的婆娘在,该有的排面必须拉满!
福沃海峡的独头黑金鲍,卑尔根牛皮鲨(天九翅),伊比利亚老火腿,鹿儿岛蓝鳍金枪鱼,神户牛肉这些顶级食材,此刻在桌上都成了寻常货色。
桌上还有法兰西加斯科涅鹅肝,阿尔马斯鲟鱼子酱,意大利阿尔巴白松露,布列塔尼蓝龙虾。
除了这些西洋货,还有兴安岭虎肉,灵芝松茸,东海金钱鮸(黄唇鱼),长白山雪蛤,黄油蟹,藏香猪,梅花鹿,穿山甲,秋沙鸭,朱鹮等~
就这么说吧,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地上跑的,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没有这个桌上找不到的。
这桌上的珍馐美馔,除了小部分是赵英男和莫兰采购的,大多数都是别人孝敬给杜蔚国的。
比如,金钱鮸,松茸,雪蛤,藏香猪这些,都是王栋费劲心机,从北边弄来的。
而天九翅,和鱼子酱是藿先送来的,西班牙火腿,黑金鲍,蓝龙虾都是宝先拿来的,至于那些东瀛特产,自然都是镰田次郎派人送来的。
至于酒,准备了十几种,15年以上的陈酿茅台,汾酒,东瀛的百年孤独烧酒,罗曼尼康帝,柏图斯~
这桌年夜饭,在当下大概能值二十几万港币,放在后世,最少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堪称是史上最贵的年夜饭。
关键是这顿饭放在后世很刑,估计只要是上了桌,喝口汤就得踩一辈子缝纫机了。
杜蔚国举起酒杯,语气略带唏嘘:
“说实话,这顿饭虽然足够奢侈,放在以前,我是想都不敢想的,但是其实并不怎么合我的胃口。
我是个北方人,还是个粗人,更喜欢热腾腾的大炖菜,香喷喷的铁锅炒菜,还有刚出锅的饺子,最好是酸菜馅的。”
“呵呵~”
杜蔚国轻笑,随即自嘲的摇了摇头,话锋陡然一转,一扫之前的颓唐:
“不过,弟兄们,咱们现在的日子好起来了,以后还会越来越好,这都是咱们用命拼回来的,所以,该享受的时候,咱们也用不着客气。”
酒杯高高举起,淡金色的酒液折射出夺目的光芒,杜蔚国的语气变得无比豪迈: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来,兄弟们,朋友们,过年好,咱们满饮此杯!”
但凡酒桌上有华夏白酒,杜蔚国是肯定不会喝洋酒的,别管多钱,那玩意他喝起来都是一股子馊味,属于狗肚子装不下洋香油。
他今晚喝得是20年的陈酿汾酒,53度,王栋一共淘来了2箱,24瓶,他一个人就炫了4瓶,只是微醺,眼神明亮。
按他现在的体质,想真正喝醉,起码得一箱起,他的现在的酒量,估计酒神郝山河在世,也得竖起大拇指。
“老郝头,过年好,我敬你一杯。”
“飞燕,对不住了,没护住你。”
“阿红,是我去得太晚了~”
酒过三巡,趁着酒劲,杜蔚国把一杯杯酒洒在脚下,突然就有点伤感了。
在座的都是人精,虽然都有了几分醉意,但是脑子都还算清明,所有人都默默的看着,没人劝他。
没法劝。
不过就在此时,内线电话突然不合时宜的响了,小马连忙起身去接,他在这张桌子上,地位是垫底的。
“先生,是港岛中行的赵明伟过来了,说是要给您拜年。”
小马表情有些古怪,杜蔚国也挑了挑眉,有些错愕,他都有点想不起来这么一号人物了。
之前,受某人委托,杜蔚国曾经帮中行追讨过欠账,不过当时闹得有点不太愉快。
他被人当成了夜壶,用完之后,一脚踢开了,所以他当时也明确割裂了关系。
香火情就此断绝,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这个赵明伟除了银行的职位之外,大概率还有其他隐藏身份,不过不管他是啥身份,杜蔚国现在都不想理会,肯定没好是。
杨采玉离境了,他还给北边留下了价值无法估量的科研资料,自认为已经仁至义尽,不想再沾惹跟北边任何相关的罗烂。
“港岛中行,赵明伟?”
“是。”
杜蔚国放下酒杯,点了根烟,从鼻孔里喷出烟气,语气冷漠:“不见。”
小马微怔,不过还是老实的回道:“好的,我明白了,先生。”
片刻之后,小马挂断电话,重新走回到桌旁,在杜蔚国的耳边轻声说道:
“先生,那个赵明伟没走,还留在门岗外面,他还给您留了封信,您看?”
杜蔚国有些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