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东京地区下起了稀疏的雨夹雪,冰寒刺骨。
说起这雨夹雪,后世,某地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还别出心裁,给这玩意起了个新名词,叫特么冻雨。
嘿,一个大写的服字。
中央区,京桥,三井花园酒店。
顶楼的总统套房里温暖如春,奢华的真皮大床上,小西早见不着寸缕,一滩春水似的趴在杜蔚国的身边,睡得很沉。
杜蔚国完美的践行了自己的豪言壮语,这个东瀛小娘皮昨夜承受了有生以来最狂暴的风雨。
“嘎巴~”
杜蔚国推开缠在身上的白嫩手脚,翻身坐了起来,轻轻扭了扭脖子,发出一阵清脆的骨爆声。
最近骨头缝里,隐约有点痒痒的感觉,好像又要长个子了。
下了床,点了根烟,呼出长箭似的白烟,站在人高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已经变成冰雪世界的东京城。
杜蔚国陷入了沉思,心中千头万绪。
现在已经是12月中旬了,眼瞅着就是68年新年了,也不知杨采玉那边怎么样了,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出国?
虽然,克格勃掌门人尼科诺夫之前金口玉言的亲口答应了他,大概率也是不会食言的。
但是,只要一天还没有在外面见到杨采玉本人,就存在无法预估的变数,杜蔚国这颗心也就始终悬着。
这次,杜蔚国在东京闹出来的动静正经不小,份量十足,震慑效果应该相当不错。
利好消息是,从今以后,估计东瀛这边,再也没人敢觊觎他的产业了。
当然,代价也是相当不菲的,他又多了个不共戴天的死敌,还是睚眦必报的小日子。
一旦杜蔚国马失前蹄的翻了船,他们必然会展开最疯狂,最激烈的报复。
刺杀松本翔太和高桥凉太,杜蔚国做的天衣无缝,神鬼不觉,肯定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但是,在当前这个敏感的时间点,杜蔚国本人也在东京的关口,他们却突然莫名暴毙。
就算没有丝毫证据可以证明是杜蔚国干得,但是明眼人也清楚,这两条人命,必然跟他脱不了干系。
除了更加忌惮他神出鬼没的手段之外,这个深渊般的梁子,也算是正式结下了。
还有就是尼科诺夫的委托,探索海底遗址,时间也逐渐迫近了。
现在是冬季,北极那边白雪皑皑,冰封万里,到了明年3月,等冰层开化,就是时候了。
对于这次探索外星文明之旅,杜蔚国略感惴惴,总感觉会有什么难以预料的大事发生。
还有就是,共济会关于血獠的研究和复制,这可是迫在眉睫的祸事,必须第一时间就把这个该死的研究项目还有秘密基地,统统扼杀在摇篮之中。
但是,伯恩这个老狐狸一贯藏得很深,保密工作更是密不透风,想找到他执行斩首战术难比登天,还容易打草惊蛇。
所以,眼下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找出藏在印泥的秘密基地,直接摧毁。
嗯,就是这样,马上就派梅林两口子去印泥,配合克格勃无孔不入的情报网络,立刻把这个秘密基地挖出来。
至于奎亚那那边,之前从共济会讹来的一系列好处,应该已经陆续到位了,最近也需要回去看看。
毕竟杜蔚国的空间里还躺着一大堆来自于铁血战士的黑科技正亟待研究,其中隐形面具,湮灭炮都是杜蔚国垂涎已久的神兵利器。
不光有这些,还有那个从莉莉丝哪得来的,不明材质的护腕,这玩意绝不是凡物,只要离开空间,就会一刻不停的散发出莫名的波动。
除此之外,奎亚那地域条件优越,气候宜人,资源丰沛,山高皇帝远,是杜蔚国物色好的新老巢,不容有失。
还有最后一件事,就是港岛那个狗屁真仙教,也不知道那群疯子咋样了?等会联系一下雷克,问问事情的具体进展。
“卫斯理,你到底是什么人?”
身后的大床上,小西早见抱着被子,窸窸窣窣的坐了起来,声音幽幽的打断了他的思绪。
她又不傻,尤其出身首相之家,起码的政治敏感度还是具备的,酒醒之后,回想起昨晚的经历。
立刻就意识到,自己是被杜蔚国利用,当了挡箭牌和时间证人,而且,他那遍布全身,狰狞可怕的伤疤,也绝不是普通旅美日裔能拥有的。
“呵,我是个臭名昭著的刽子手,人人得而诛之的存在。”
杜蔚国熄灭烟头,扭头瞥了她一眼,轻笑着自嘲道。
一听这话,小西早见的眉头深蹙,呼吸也变得几次起来,声音嘶哑:
“所以,昨晚是你故意做的局,特意接近我,然后利用我,证明你的清白。”
杜蔚国点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嗯,没错,就是这样。”
小西早见的脸色异常阴沉,沉默了一会才说话,声音也愈发低沉:
“卫斯理,你在意的,只是我首相之女的特殊身份,而不是我本人,对吧?”
杜蔚国捡起散落在床边的衣裤,他现在早已深谙渣男三昧,提起裤子就翻脸,一边穿着,一边随口回到:
“是啊,逢场作戏而已,说实话,找到你也挺不容易的,你们东瀛这些大人物的子女,长相都有点一言难尽,你绝对是最优选择了。”
小西早见紧紧的抿住嘴唇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她才抬头,眼色复杂,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
“卫斯理,如果你想以后都留在东瀛,我,我可以试试~”
很显然,春风一度之后,这个东瀛小娘皮有点上头了。
“哈哈哈!”杜蔚国被她逗笑了:
“你对我还真是一无所知啊,小西早见,你还是回家问问你的首相父亲吧,看他敢不敢让我留在东瀛?”
这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小西早见懵了。
此刻,杜蔚国已经穿好衣物走到床边,轻轻的摩挲了一下她还算精致的脸颊,笑着说道:
“小西早见,就凭你刚才那句话,以后你家里如果遭遇了什么绕不过去的生死危机,可以来找我帮忙,但是仅限一次,走了。”
说罢,杜蔚国转身,干净利索的离开了房间。
昨夜,杜蔚国在酒店套房里翻云覆雨,安然酣睡,外面却一点都不消停,甚至都已经沸腾了。
比如,此时此刻,酒店大堂里,密密麻麻的聚集了几百上千人。
梅林,苏卡丽,镰田次郎,伊藤千棠都在,还有无数灰色风衣的内务省探员,以及漆黑西服套装的镰田次郎麾下。
两帮人正泾渭分明,剑拔弩张的对峙着。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几个大衣笔挺,气质冷肃的年轻人,为首的是个带着金丝眼镜,异常干练的中年人。
一看见杜蔚国,他顿时朝手下几个年轻人使了个眼色,随即快步朝电梯间跑去。
很显然,这些人应该是首相麾下的嫡系人马,大概率是侍从官一类的属下,现在去接小西早见了。
杜蔚国大摇大摆的走到镰田次郎的面前,热络的揽住他的脖子:
“镰田,我特么就上去睡个女人,你们整出这么大的阵仗干啥啊?唱戏啊?”
镰田次郎恨恨的瞪了伊藤千棠一眼:“先生,在东京,我不可能让您被人诬陷带走。”
昨天晚上,他为了避嫌,并没在神庭酒吧,不过听到消息之后,立刻点齐人马追了过来。
虽然,镰田次郎心中很清楚杜蔚国不需要任何人提供保护,但是必要的姿态和排场还是要有的。
“行了,赶紧都散了吧,乌泱泱的,我看着头疼。”
杜蔚国大喇喇的摆了摆手,随后又看向梅林:
“梅林,你和苏卡丽今天就启程,去印泥帮我办件事。”
“好。”梅林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根本就不问是什么事。
此时此刻,港岛,赵英男正坐在最新订制的防弹宝马车上,目光幽远的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