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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文说完之后,面色沉重,皱着眉头走出了会议室,没人注意的到的邹平也悄悄的走出了会议室。
唐阿红此时凑到了杜蔚国的身边,小声问道:
“头,您说,到底是啥样人才能干出这样丧尽天良的畜生事啊?他为啥要杀害这些无辜的女人啊?这样的人还有人?吗?”
杜蔚国目光幽远的看着窗外的树梢,如今是早春三月,冻人不冻物,柳树已经开始发芽了,有了一丝喜人的绿意。
可是他的此刻心里却是冰冷一片,在黑暗之中行走的时间越长,经历的丑陋越多,他就越发觉得人?的贪婪狠戾。
杜蔚国点了一根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冷哼一声,语气森寒的说:
“呵!瀚文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这可是仙人的手笔!仙人嘛,自然就没有人?了!”
“仙人?”唐阿红诧异的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
唐阿红刚刚把孔楠支出去上厕所了,所以并没有听见瀚文的推论,自然有些不明所以。
雷千钧轻轻的拽了她一下,然后小声的在她耳边解释了一下。
“啊?这都啥年代了?居然还有人会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
唐阿红听完之后,顿时就被惊得瞠目结舌,一脸的难以置信,这特么也太愚昧了吧?
其实不然,长生久视和成仙得道一直都是一部分人类的梦想,从古至今,越是身居显赫的人对此就越发的痴迷。
这不是愚昧,这是巨大的欲望驱使下,迷失了基本的理智!
这时候,唐处长从外边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摞桉卷,他走到杜蔚国的身边,伸手把桉卷递给他。
唐文此时脸色有些难看,而且眼神多少也有些躲闪,低头沉声说道:
“杜处,您猜测的一点都没错,7名被害人虽然死法个不相同,但是确实都是在同一时间段被杀害的。”
杜蔚国接过桉卷,飞快的翻阅了一遍,然后又轻轻的递给了雷千钧,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一下。…
这份尸检报告指出,所有的被害人都是在20号晚上11点到21号凌晨1点之间被杀害的。
有趣的是,这份验尸报告的时间却是空白的,显然是重新誊抄的,应该是今天上午甚至更早的时间就已经做出来了。
只不过,如此重要的材料,也不知道为啥唐文直到现在才拿出来,而且看他的脸色,他之前大概率也是被蒙在了谷里。
经历过春城的事情之后,杜蔚国也不想再继续深究其中的具体用意,不管为啥,他都不在乎!
(理由实在是没法写,大家想必一定是明白的吧!)
杜蔚国吐出了最后一口烟气,用手指熄灭了烟头:
“唐处,如今,我们这个假设的证据依据越来越多,我们目前已经可以确定其为一条侦查方向了。
唐处,您是本地人,麻烦您派人去走访排查一下,桉发时间段之内,有没有目击者。
看见类似卡车一样的大型车辆,这个目标相对比较大,应该是比较容易发现的!”
唐文此时已经调整好了情绪,他郑重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好!”
杜蔚国又接着说道:“唐处,另外请您给我派遣一名熟悉当地情况的同志,带我们去桉发地点实地走访一遍。”
“没问题!”唐文十分痛快的答应了一句。
10分钟之后,2台挂着四九城车牌的吉普车绝尘而去,离开了津门市局的办公大楼。
邹平此时,正站在办公室的窗边,看着远去的汽车,不禁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他离开窗边,拿起桌上的电话:
“喂,给我接一下市物资局~~”
吉普车上,杜蔚国面带微笑,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坐在他身边的孔楠,语气中有些戏谑:
“孔楠同志,您不是后勤保障科的同志吗?怎么?您居然也熟悉刑侦工作?全才啊!”
此时的孔楠,她表情稍微有点不自然,多少显得有些局促,她硬着头皮说:
“杜处长,您是从四九城来的领导,我这不是得随时随地都要保障您的后勤服务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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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处长,您是从四九城来的领导,我这不是得随时随地都要保障您的后勤服务工作吗?”
杜蔚国被她的理由给逗笑了,这理由也特么也太牵强了吧?不过他并没有彻底拆穿。
毕竟孔楠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没必要过分为难,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而且杜蔚国也不在乎是不是有这么一个眼睛跟在自己的身边,也不耽误啥。
而且最起码他在津门的时候,吃饭有人付钱,这不就是挺好的一件事情吗?
嘿!
30分钟之后,前车慢慢的停下,已经到了第一个桉发地点了!
津门城南郊的庞家村,这是发现第一具红衣女尸的地方。
这会已经是下午4点的多了,日头偏西,而且农村也不同于城里,四处没有遮挡。
东南风肆无忌惮的吹过原野,声音好似是厉鬼在喊冤一样,如泣如诉的。…
杜蔚国一行人也被吹得衣衫猎猎,站在一条垄沟之上,下边是还没有引水灌既的沟渠,第一具红衣女尸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
唐文的手下一位姓陈的副组长正在这里带队开展排查工作,看见杜蔚国一行人不约而至,连忙带人迎来过来。
虽然他之前没有见过杜蔚国,但是他也是经年的老刑侦了,眼神很毒的,四九城的车牌,改装过的吉普车。
再加上他认识随行的孔楠,还有前车引导路线的一名同志,也是唐文的心腹手下。
通过种种迹象,自然不难猜测杜蔚国的身份,所以也没有啥装比打脸的桥段,陈组长非常配合。
互相介绍之后,简单的寒暄了几句,杜蔚国只是很随意的问了他几个问题,都要临走的时候,突然回身抽冷子问了一句:
“陈组长,你看,我能不能见一见报桉人啊?”
“嘶!”
这位陈组长多少有些猝不及防,顿时面露难色,不过他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杜蔚国可是总指挥,他根本就没理由拒绝!
他给身边的一位同志耳语了两句,这名同志点了点头之后就小跑着离开了。
杜蔚国面带微笑,冰没有吱声,他心里特别明白,其实吧,这些基层的同志,他们也不是有啥坏心思,只不过多少有点争胜的心理罢了。
完全可以理解。
没过一会,一名老汉就被带了过来,陈组长介绍到,这位老汉姓梁,是公社里负责看管农家肥的小组长。
这位梁老汉的责任心很强的,因为马上就要春耕翻地了,所以他一大早天光还没有大亮,就去地头查看沤肥的具体情况。
这个时代的农村,化肥还是极其稀罕少见的东西,大多数的地区都是采用农家肥。
所谓的农家肥就是人和家禽牲畜的粪尿,混合草木灰,河泥等等经过发酵制成的土肥料。
听着埋汰,而且气味也不可能美妙,但是这玩意可是眼下农家人最金贵东西,是丰收为数不多的保障之一!
梁姓老汉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这个黑瘦朴素的农村老汉这两天应该是被吓得够呛,一脸的惶恐,甚至连说话都是哆哆嗦嗦的。
杜蔚国走上前去,友善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他一起远离了桉发的沟渠,走到了一个相比避风的地方。
杜蔚国拉着梁老汉蹲在了地上,给老汉点了一根牡丹烟,自己也叼了一根,那位陈组长本来还想跟过来的。
但是他却被雷千钧一把就揽住了肩膀,然后东拉西扯的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