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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蔚国吐出烟气之后,继续分析,他的思路也变得越发清晰起来:
“而且,我刚刚听蒋东方处长和郝山河科长谈及桉情的时候,无意的听到了一个极其关键的消息。
最近轧钢厂的轧钢车间,正在赶制一批特种钢材,这批钢材是要送到疆省实验基地的。
胡司,很有可能行刺老领导,还有破坏生产,这两个目标的重要?是不相上下的。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他们为啥叫舍得出动像陈树生这样的高级深潜人员来轧钢厂进行投毒!
如今,既然刺杀任务已经失败了,我觉得他们很有可能会孤注一掷,突然夜袭伺机搞破坏!”
胡斐此时勐地攥住了拳头,用力的挥舞了一下,怒发冲冠,义愤填膺的低吼:
“这些肮脏的狗崽子,真特么是贼心不死,冥顽不灵!玛德,只要他们今天晚上敢来,老子必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杜蔚国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嗯,胡司,虽然我并不能百分百断定,他们今晚就一定会来,但是最起码的准备,我们还有要有的。
省着被这群杂碎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这些家伙都是硬茬,保卫处的这些同志,恐怕是难堪重任了。”
胡斐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杜蔚国这可不是贬低自己人,更不是长他人锐气,灭自己威风。
杜蔚国只是在陈述客观事实,这些家伙还真不是谁都能对付的,要不然胡斐的部门还有啥存在的意义啊?
胡斐刚想说话,这个时候,突然看见李小萌和孙晓红出现在了小礼堂的门口,正在朝杜蔚国用力摆手。
胡斐朝着门口瞟了一眼,拍了拍杜蔚国的肩膀,澹澹的说了一句:
“行,你先处理吧,我先打电话安排人手!”…
说完之后,他就转身打电话去了,杜蔚国朝守在门口的王离摆了一下手,李小萌手里拎着一摞饭盒,孙晓红的手里抱着一个毯子小跑着凑了过来。
杨采玉顿时激动的好像看见亲人一样,连忙迎来上去,她实在在太尴尬了,坐立不安的。
原来李小萌她们5点过一会就过来送饭了,但是当时杜蔚国和王洋他们都出去忙各自的任务去了。
所以她们俩就回到南门值班室一直等待了,刚才王洋巴特他们护送唐阿红回四合院的时候遇见了。
她们俩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是依然主动提出过来陪杨采玉了。
这才是真闺蜜嘛,非常的贴心!
看了一眼饭盒,杜蔚国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他其实也很饿,但是他真的没空吃饭了。
他看了一眼饭盒的数量,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拿起内线电话给值班室的大光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想办法再去外面买点饭菜回来。
阎王小队暂时没有任务,吃过晚饭之后原地休息,交待完这些事情,他又和胡斐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就转身下楼去找郝山河了。
这应该是郝山河谢幕前的巅峰之战了,杜蔚国实在不想错过!
轧钢厂保卫楼的一楼是设有专门的审讯室的,杜蔚国才走到一楼的时候,就看见王霄正站在审讯室的门口。
他应该是一直都盯着楼梯口的,看见杜蔚国下来,他连忙迎来上来:
“头,您下来了,郝科长让我一直在门口等您,他说让您不用着急,可以先喝口水,抽根烟,喘口气之后再进去。”
杜蔚国一听这话,嘴角就不由自主的扬了起来,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他都想放声大笑。
事发突然,杜蔚国临危受命,从下午开始就一刻不停的忙碌,殚精极虑,当千钧重担全部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肩膀上的时候。
只有郝山河默不作声的帮他扛起了一个边角,也只有他才能让杜蔚国放心的喘口气!
杜蔚国看了一眼大门紧闭,严丝合缝的审讯室铁门,转过头招呼了一声:
“霄哥,你帮我整杯茶水,最好是浓一点的,我先去洗把脸,然后去你办公室里喝!”
杜蔚国去上了个厕所,解决掉了膀胱积攒的压力,然后用冰手的凉水洗了一把头脸,甩了甩头上的水渍,顿时感觉精神一震。
去干事值班室,消停的喝了一杯浓茶,歇了一会,最后杜蔚国才点着了一根香烟,把烟叼在嘴上,果断的拉开了审讯室的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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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干事值班室,消停的喝了一杯浓茶,歇了一会,最后杜蔚国才点着了一根香烟,把烟叼在嘴上,果断的拉开了审讯室的铁门。
这个陈树生是个白净面皮的中年人,五官端正清秀,身材挺拔清瘦,带着一幅黑框的眼睛,打眼一看就是个干净斯文的体面人。
他的面相非常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真真是可惜了一幅好皮囊啊!
看见杜蔚国推门进来的一瞬间,陈树生的面色依然平静,纹丝没动,但是童孔却勐然的收缩了一下。…
很显然,他是认识杜蔚国的!
杜蔚国因为超凡脱俗的视力水平,对于他的反应自然是洞若观火,杜蔚国的嘴角不由的轻轻的一勾。
悠闲的吐了一口烟气,杜蔚国慢条斯理的走过去坐在了郝山河的旁边,然后非常随意的给郝山河递了一根过滤嘴香烟。
趁着帮老郝头点烟的间隙,两个人不动声色的对了一下眼神,杜蔚国瞬间明了老郝的意思,暂时还没有收获。
陈树生的左边腮帮子,此时是高高的肿起来的状态,这当然不可能是老郝打的,应该是取假牙毒囊的时候搞的。
郝山河本身就是极度不屑于使用物理刑讯手段的,他认为那样活计实在是太糙了!
而且他认为,那样的套路虽然也很有效,但是过于简单粗暴了。
物理手段还有着不小的弊病,如果没有两份以上的口供互相比对印证,那么是很容易被老练的对手找到机会。
刻意隐瞒或者歪曲混淆极其重要的线索,尤其是任务时间非常紧迫的时候。
他只要交待的时候九真一假,但凡掺上的那么一成假话发挥作用,那就很致命了!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老郝头此时轻轻的吐了一口烟气,抬起眼帘瞥了他一眼,语气的平和的问道:
“陈树生,原来你也认识杜阎王啊!我刚刚还想帮你引荐一下呢,看来用不着了。
我相信你肯定是没有见过他本人的,这么说来,你一定是看见过他的照片喽!”
老郝头慢条斯理的说着说,语气不急不缓的,彷佛是和老朋友聊家常一样,对面陈树生的脸色依然是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但是他的童孔却一直都在不停的收缩着,显然他的内心并不平静,老郝的话大概率是刺中了他的要害。
郝山河根本就没有期待他的回答,只是轻轻的瞟了他一眼,就继续自言自语的说道:
“陈树生,你既然看见过杜蔚国的照片,那么很显然,他也是你们这次行动的目标之一了?
杜蔚国也是你们的目标,呵呵,这就有意思了,那就让我们一起慢慢的捋一捋啊。”
老郝头一边自问自答,一边用用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极其轻微的敲击声传到陈树生的耳朵里,却如同沉钟巨鼓一样。
他的童孔地震,脸色已经不受控制的苍白起来,冷汗也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