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他是认识杜蔚国的!
杜蔚国因为超凡脱俗的视力水平,对于他的反应自然是洞若观火,杜蔚国的嘴角不由的轻轻的一勾。
悠闲的吐了一口烟气,杜蔚国慢条斯理的走过去坐在了郝山河的旁边,然后非常随意的给郝山河递了一根过滤嘴香烟。
趁着帮老郝头点烟的间隙,两个人不动声色的对了一下眼神,杜蔚国瞬间明了老郝的意思,暂时还没有收获。
陈树生的左边腮帮子,此时是高高的肿起来的状态,这当然不可能是老郝打的,应该是取假牙毒囊的时候搞的。
郝山河本身就是极度不屑于使用物理刑讯手段的,他认为那样活计实在是太糙了!
而且他认为,那样的套路虽然也很有效,但是过于简单粗暴了。
物理手段还有着不小的弊病,如果没有两份以上的口供互相比对印证,那么是很容易被老练的对手找到机会。
刻意隐瞒或者歪曲混淆极其重要的线索,尤其是任务时间非常紧迫的时候。
他只要交待的时候九真一假,但凡掺上的那么一成假话发挥作用,那就很致命了!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老郝头此时轻轻的吐了一口烟气,抬起眼帘瞥了他一眼,语气的平和的问道:
“陈树生,原来你也认识杜阎王啊!我刚刚还想帮你引荐一下呢,看来用不着了。
我相信你肯定是没有见过他本人的,这么说来,你一定是看见过他的照片喽!”
老郝头慢条斯理的说着说,语气不急不缓的,彷佛是和老朋友聊家常一样,对面陈树生的脸色依然是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但是他的童孔却一直都在不停的收缩着,显然他的内心并不平静,老郝的话大概率是刺中了他的要害。
郝山河根本就没有期待他的回答,只是轻轻的瞟了他一眼,就继续自言自语的说道:
“陈树生,你既然看见过杜蔚国的照片,那么很显然,他也是你们这次行动的目标之一了?
杜蔚国也是你们的目标,呵呵,这就有意思了,那就让我们一起慢慢的捋一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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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郝头一边自问自答,一边用用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极其轻微的敲击声传到陈树生的耳朵里,却如同沉钟巨鼓一样。
他的童孔地震,脸色已经不受控制的苍白起来,冷汗也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
老郝头此时依然没有提问,只是澹澹的扫了他一眼,继续如同自言自语一般:
“嗯,你们的第一个目标肯定是轧钢厂的轧钢车间,食堂投d的话,一方面可以破坏生产,迟滞交付特种钢材。
另一方面也可以调虎离山,把胡斐他们的注意力和机动力量全部吸引过来,算是一石二鸟。”
郝山河此时停顿了一下,抽了一口烟,瞥了陈树生一眼,冷笑了一声:
“嘿,可惜啊!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甚至连老天爷都站在我们这一边!
你们万万没想到,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居然被侯建军这个好大喜功的家伙无意之中挡了驾。
他不仅压住了这个桉子没有上报,而且他还无意之中,发现了你们的马脚,所以你们才不得不出动死间,制造车祸,冒险杀人灭口。
一方面可以为你的刺杀行动争取时间,另一方面也可以再次的调虎离山!”
此时的陈树生已经脸色煞白,冷汗止不住的顺脸淌,他如同见鬼了一样看着郝山河。
要知道,这件事才发生不过几个小时而已,郝山河不可能有其他的其他的证据支持。
但是他居然猜的丝毫不差!陈树生的心里不停的嚎叫着,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糟老头子到底是特么何方神圣啊?
难道他是胡斐找来的,会读心术的奇人异士吗?
郝山河说话的时候,手指一直都在配合他说话的节奏轻轻的敲打着桌面,时快时慢,这微不可查的敲击声。
落在陈树生的耳朵里,却如同巨锤一下下的不断砸在他的心口上一样,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爆炸了。
此时郝山河慢条斯理的熄灭了烟头,语气戏谑的的说道:
“恭喜你,你们的计划成功了,胡司长和安处长如今都已经到了轧钢厂,嘿,可惜啊,这次却是天算不如人算。
杜蔚国临危受命,横空出世,直接破坏了你的行动,竹篮打水一场空,彻底的功亏一篑!而且你也成了阶下囚。”
“呵!”
此时的陈树生也不再掩饰他的恨意,他恶狠狠的瞪了杜蔚国一眼,不屑的冷哼的一声,然后语气轻蔑的说道:
“都是这小比崽子运气好!”
“哈哈哈!”
一听这话,杜蔚国顿时放声大笑,他眉头一挑,搓灭了手里的烟头,语气不屑的说道:
“不服?好,陈树生,那我问你,我可是昨天晚上回来的,你们既然那么牛皮,为啥昨天晚上不对我动手呢?
还不是你们也知道杨采玉不在家,而我又很难对付,你们怕当场啃不下来我这块硬骨头,再被我反咬一口。
甚至被我抽丝剥茧,直捣黄龙,重大的任务当前,那就得不偿失了!我说的没错吧?傻皮!”
陈树生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色厉内荏的冷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杜蔚国此时和老郝轻轻的对了一下眼神。
火候已经差不多了,这个陈树生可是个死间,他一旦开口反驳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输了。
他刚才忍不住开口的一瞬间,其实他的心里防线就已经被突破了,被郝山河如同神鬼一样的分析给刺穿了!
此时,杜蔚国的声音变得凛冽起来,他一字一句的说着:
“陈树生,我现在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可以安心死去的机会,把你知道都告诉我。
我可以让你现在就痛快的死去,然后尸体送到医院,否则,可就不要怪我不仗义了。”
听完杜蔚国的话,陈树生极其不屑的啐了一口血痰在他面前,极其不屑的瞥了杜蔚国一眼,表情也变得狰狞起来,他充满挑衅的说道:
“来来来,你特么不是号称杜阎王嘛,有啥手段赶紧让我老子见识见识!我特么要是~~”
哈哈哈!
杜蔚国又是一阵极其爽朗的大笑直接打断了他的狠话,杜蔚国砸吧了一下嘴,轻声说道:
“陈树生,你特么把老子当成傻皮了吗?好,既然你这么硬气,那我马上就把你送到招待所里软禁起来。
给你提供最好的住宿条件,最好的保护措施,然后好吃好喝好招待的把你供起来。”
一听这话,陈树生的脸色瞬间大变,冷汗如同瀑布一样肆意流淌,他咬着牙冷哼了一声:
“哼,那就再好不过了!”
杜蔚国此时冷笑一声:“是吗?其实我啥都用不着你说的,今天晚上,无论是我家还是轧钢车间。
我都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你的那些傻皮同伙一头撞上来呢!
到时候,你们这边必然是损失惨重,而且我还会故意留下一两个活口逃出生天。
陈树生,你被送到宾馆去享受优厚待遇,而你的同伙死伤狼藉,我说今天晚上的行动是我猜到的,你觉得他们会信吗?
陈树生,到了那个时候,你的家人或者你最在乎的什么东西,嘿嘿嘿!”
杜蔚国此时轻轻的挑了一下眉毛,笑得像个小狐狸似的,他这招就是和老郝学到的。
杀人诛心,老郝头此时满意的点了点头,满脸的欣慰表情,出徒了,自己的这点玩意,都被学走了。
而一听这话,陈树生却勐地站了起来,手铐和脚镣挣得哗啦啦的直响,他此时怒目圆睁,眼睛血红,似要择人而噬一样。
“我曹尼玛的!杜蔚国!
你特么好毒啊!你不得好死!我特么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