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县城外,追风驾着马车飞快的奔驰在官道上,马车里,徐凡和三女相互对座,三女讨论着在乌县的见闻,说说笑笑,丝毫不觉得危险将要来临。
只是一开始因为马夫的失踪,让徐思如等人有些不喜,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众人便不再想这些,小菊拿着徐凡在中秋夜里送给他的一块兔子形状的玉佩,用嘴哈着气,小袖在上面摩挲着,显然是对这个玉佩爱不释手,时不时还拿出来在徐思如两女面前炫耀。
徐凡看着这一幕,有些哭笑不得,总觉得她还是个小丫头,一块小小的玉佩,能让他如此喜爱。
只是一想到刚才经过的那一队人马,总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距离陆府不远的一条小河旁,四下无人,寂静的有些可怕,鸟儿站在枝头上,不敢作声,一具书童模样的尸体躺在地上,面部朝上,眼睛睁大,在死之前显然经历了恐怖的事情,在尸体的旁边,一个黑衣人站在那里,眼神有点阴沉。
“我明明看见他在书信里放了某个东西,而且还被这个人带了出来,为何这人身上没有任何东西?难道是藏在了什么地方?”
黑衣男子用手捏了捏眉心,显得有些焦躁,静静的看着尸体,他深吸一口气,渐渐的变得冷静起来,内心开始盘算道。
“东西不在就算了,至少知道哪那个人还诞下了后代,为了保险起见,我先将消息传回京都,然后再斩草除根。”
随即他便从身后拿出一个笼子,笼子里是一只长着红眼的鸽子,鸽子很雄壮,显然是那种长途信鸽。
黑衣男子从身上取出一块白布条,在书童尸体上轻轻划开一个伤口,用手指粘了血液,在布条上写到。
“当年那个女人的后代,是吏部侍郎如今养在云州的私生子。”
写完之后,他便取出信鸽,将布条缠在了它的脚上,随后便把信鸽抛向空中,信鸽一个盘旋,便朝着东方飞掠而去。
第一人也不再停留,一脚将书童的尸体踢进了河中,随后几个闪转腾挪,朝着城外跑去。
城内,陆府冒气滚滚浓烟,大火无情的将木质的建筑轰然焚烧,许多百姓都躲在不远处观看,但没有人敢靠近。
李山带着一对人马飞快的奔驰在内城,经过先前的骚乱,如今的大街上早已空无一人,因此他们跑起来格外顺畅,带到他们远去,一大群百姓才上前观看,有大胆的人推开了半开的门,当他看见内部的景象,顿时双腿一软,急忙往后倒退,边退边喊到。
“死了全死了,陆家被山匪灭门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大惊,有人满脸不可置信,有人则是摇首叹息,一些受到过陆家恩惠的,则掩面痛哭或是义愤填膺。
城墙外,守城队长陈生站在城头,早已看清了山匪对陆家的灭门惨案,只是此刻他早已将身上的铠甲脱下,瞅准时机就要逃跑。
“山匪入城,作为守城队长的我,责任最大,若此刻在这里耽误下去,我必定会被当做杀鸡儆猴的对象,县令张怀远不仁,我也要为自己打算,我必须尽快收拾好,带上妻儿逃离此地,这该死的山匪,该死的狗官张怀远,害人不浅。”
此时内心早已打算好,立刻潜逃,因为他早就知道,一旦事情闹大,一个死的人就是他。
在他往城墙下跑时,又看见李山那一队山匪朝着城门口奔去,他吓得冷汗直流,立即趴在了楼梯上。
这群人马,呼啸的冲出城去,并没有注意到此时趴在城墙楼梯上的陈生,滴滴答答的马蹄声,震的整个城墙都有些颤抖,陈生脸色苍白,趴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真怕被某个眼尖的山匪发现。
只是这一切都是他太过多虑了,马队呼啸这远方奔去,在城外留下了一道烟尘。
听见马蹄声渐远,陈生这才敢抬起头来,望向城外,城外的民众早已逃的逃,散的散,只留下了一堆被马踏烂了的尸体,让他原本就恐惧的脸更加苍白,他定了定神,赶忙朝着家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