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论他如何推演，都算不到。

“先走……”

天机玄老开口道，可话还未说完，他脸色剧变，转身看向天边。

姜义跟着扭头看去，眉头紧锁。

天边的尘土缓缓散去，一个巨大的黑洞凭空出现，快速扩大，一条条无比庞大的青龙从中飞出，张牙舞爪，犹如刚出笼的恶狼，它们身上皆缠着巨大锁链，勒住它们，锁链之上满是各种符文印记。

一共七条青龙，拖着一座巨大悬岛飞出，岛屿之上立着一座宫殿占据整座悬岛。

悬岛周围跟随着一尊尊散发着强大气息的身影，在悬岛后方更是有数不清的巨兽，龙、凤、麒麟、白虎、神龟等等，要么驮着宫殿，要么锁链拖着。

不到三息时间，那黑洞已经比天穹还要庞大，仿佛这片天地被吞噬了一半，浩浩大军飞出，汇聚在一起的气势笼罩整个大地，饶是姜义也有种法力凝固的感觉。

来到通幽之海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如此可怕的势力。

天机玄老瞧见巨大悬岛上的宫殿，他皱眉思索片刻，脸色瞬间变得惊悚。

“怎么可能……难道是……”

天机玄老浑身颤抖，当即抬手，将姜义摄过来，抓着其肩膀，想要逃离此地。

“遇道衍不拜，可知是何罪过！”

一道冷哼声传来，惊得天机玄老浑身僵硬，他立即从石质莲座上跳下去，然后按着姜义一同叩拜远方的巨大悬岛，额头紧紧贴着地面。

姜义被按着，动弹不得，他明显能感受到天机玄老的颤抖，他心里震惊。

天机玄老何等强大，自从来到通幽之海，遇到太多强者，可无论再强，天机玄老总能带他逃离。

这是第一次，未战就跪！

姜义很憋屈，但更多的是困惑，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强风呼啸而来，龙吟、凤鸣、虎啸还有各种奇怪而惊悚的咆哮声响起，此起彼伏，让这片天地变得更加恐怖。

姜义明显感觉到无数目光扫过自己，甚至有让灵魂寒颤的杀意。

他本能的产生恐惧，他能感觉到，自己只要抬头，就会死。

他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可怕的势力，差距过于悬殊，悬殊到他这样骄傲的人都生不起一丝反抗之心。

两人度秒如年，浩浩大军飞了许久，才彻底消失。

姜义缓缓抬头，天机玄老同样如此，不再按着他。

两人站起身来，相顾无言。

良久。

姜义打破沉寂，问道：“玄老，他们是何方神圣？”

天机玄老状态恍惚，听到他的问话，猛地惊醒，他面露恐惧之色，咬牙道：“道衍，来自内虚空，准确的说，他们的势力也有分布在内虚空之中，具体来历，吾也不清楚。”

“道衍降临无尽虚空，这才是大劫降临……”

姜义之前就听他提起过内虚空的存在，但关于内虚空的一切，他都不肯说。

道衍……

姜义默默记下这个名字，他跟着问道：“玄老，你了解到的道衍，到底有多强？”

天机玄老沉默片刻，叹气道：“吾根本不了解，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道衍存在的时间比武道还久远，甚至比古术更加古老。”

姜义动容，他都不清楚武道存在多久，道衍竟然比武道、古术加起来还要古老……

“就先前而言，能诛杀吾的存在极多，那说话之人更是已经锁定吾，若是吾不低头，伱与吾会在瞬息间死去。”

“道衍前来，若是针对无尽虚空，那无尽虚空定然会被横扫。”

天机玄老叹了一口气，他先前还想回无尽虚空，现在不想了。

姜义不由想到仙道，他开始担心仙道会不会被波及。

“玄老，我爷爷能否……”姜义皱眉问道。

天机玄老打断道：“他确实强大，吾也看不透他，但面对道衍，不够看，道衍里的强大存在数不胜数，即便是最巅峰的武道时期，也不可能与道衍抗衡，吾现在也在困惑，那般可怕的道衍为何归来。”

姜义追问道：“道衍是世族，还是教派，亦或者一方大道？”

天机玄老苦笑道：“吾不知不要再打探，容易冒犯他们，记住一点，内虚空的一切都不要打探，那里的存在超乎你的想象，有时你一句话就能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姜义沉默，他转身看向道衍消失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

紫霄宫内，坐在大道乾元神座上的姜长生睁开眼睛。

花了近百年时间，他才练成至道神法，此法确实高深，掌握之后，他甚至可以融合神通。

他开始试着融合自己掌握的大道之力，初次尝试，大道之力彼此抗拒，差点炸开，好在他已经有经验，没有让自身的大道之力泄露。

以他如今的修为，大道之力纵然泄露一丝，也足以震死慕灵洛、白岐、白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