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在下在京城,有一位长辈病重,急需医治,有人告诉我说,普天之下只有昔日神医华佗的弟子,吴普、樊阿两位,才能够让这位长辈的病情有起色,在下又听说吴普、樊阿两位正在青州琅琊游历,因此在下才不远千里,前来青州求医。如果姑娘知道他们二人住处行踪的话,可否劳烦告知我一声,事关亲长性命,如若李姑娘能够帮助在下,在下不胜感激。”
“吴普先生……”李惠姑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实不相瞒,吴普先生他,便是我的授业恩师,我,便是先生他的女弟子。而樊阿先生,则正是我的师叔。”
“真的吗?”夏侯玄听了此言,自然兴奋异常,他急忙追问道:“那等在下解脱困境之后,可否劳烦姑娘,带我去见你恩师,吴普先生一面?”
“可是……师父他月前已经去幽州云游去了,也没有说何时回来……”李惠姑眼见夏侯玄空跑了一趟,不禁面带歉意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夏侯玄心情一起一落之间,看起来有些失落。他心想,自己此番不远千里而来,本以为精诚所至,定会金石为开,可是没想到造化弄人,自己竟是白来了一趟。
见夏侯玄心情郁郁,惠姑也不敢多打扰他,安慰了他两句以后,也便提起药篮回家去了。
到了夜间,夏侯玄忽然感觉自己体力功力都恢复的差不多了,他望了望洞口,心中蠢蠢欲动,终于还是生起了试探之心,他凝聚精神,深呼了一口气,运起家传内功轻功,朝着洞外一跃而起,只见白衫略空,夏侯玄已然平地而起,这正是夏侯曹氏的精妙轻功,“倏忽行万亿”轻功身法,夏侯玄全力施为之下,竟是一跃便跃了一丈有余!
只可惜那坑洞实在是太深,眼看着仅仅只有半尺余就可以逃出生天,但夏侯玄毕竟体虚气若,虽竭尽全力,但还是没能跃出去,无奈之下,他只能又轻飘飘的落了下去。
夜,逐渐深了。
夏侯玄困意渐起,于是便以“素质”宝刀为枕,和衣而眠。不多时,他便沉沉睡去。
丛林中,不时传来某种声响,‘嘶嘶……’的声音在黑暗中,竟像是合成了某种旋律。
次日清晨。李惠姑照常给对方送去了清水。
“夏侯大哥……”李惠姑朝着洞口大喊了一声,可是没有人回应,李惠姑有些诧异的说道:“奇怪,这家伙平时不是都醒的挺早的吗?”
“夏侯玄!”她朝着洞口更大声的喊了一句,可是仍然没有人回应,难道他已经走了?这不可能,她似乎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心中也不禁慌张起来,立刻俯身到洞口朝下看了看,夏侯玄的确还躺在洞底,只不过脸色看起来苍白了不少,而他洁白的胡服衣袖上,似乎缠绕着一条形如黑色丝带的东西,是这山中的毒蛇!
李惠姑当机立断,立刻拔出腰间用来采药的匕首,朝着那蛇掷了去,那匕首轻轻巧巧的飞去,不偏不倚,正好刺中了蛇头。
“夏侯玄……”李惠姑顿时慌了神,这洞口这么高,自己可怎么救他呀。李惠姑焦急的朝着洞底喊道:“夏侯玄,你不要怕,一定没事的,我这就去拿药篮……”
李惠姑飞也似的朝着家中奔去,过了一会儿,她带着药篮急匆匆的回到了洞口。她望着两丈有余的坑洞,心中稍一犹豫,咬了咬牙,竟带着药篮,就这样跳了下去!
甫落深坑的那一刹那,李惠姑只觉左腿一阵剧痛,她的额上立马就渗出了细细的冷汗。
“夏侯玄……坚持住……”李惠姑顾不得左腿的伤势,忍着剧痛,吃力的扶起了夏侯玄,解开了他的衣袖,急忙开始查看他的左臂伤势,果然,夏侯玄手臂上已有四个细小而醒目的小孔,正是为毒蛇所噬,她没有犹豫,抓起夏侯玄的左臂,用力吮吸着毒蛇所咬的伤口,将毒液吐了出来后,又从药篮中取出了一些草药,嚼碎以后,细细的敷在了夏侯玄的手臂伤口处。
“夏侯玄……你不可以死的,坚持住……,这次这次换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求求你你不要死……”一向活泼开朗温婉大方的李惠姑,此刻似乎乱了方寸,脸上挂满了泪珠,口中不住的念叨着什么。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紧张,哭着哭着,许许多多儿时的回忆,就这样浮现出了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