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抓刺客!”
当崔三郎越过禁军人墙的时候,禁军甲士便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立即大声呼喊了起来。
崔林虽是文官,但其故兄崔琰曾经擅长击剑,故此崔林也颇有些手段,只是平日里不愿轻易显现而已。
而今日之事,事关国家西域大事,因此崔林自然不敢耽搁,将身上长袍一甩,立即使出了看家本领,朝着崔三郎飞奔而去。
这一记飞奔的招式,竟是与崔三郎的招式如出一辙!
崔林不禁稍稍一恍惚,但他不敢疏忽,于是立即又收摄心神,继续抓去。
崔三郎虽然年轻力盛,但毕竟崔林功力更胜一筹,因此就在崔三郎手中的短刀即将刺到曹鉴之时,崔林一手抓住了崔三郎的左脚,崔三郎在最重要的时刻,还是功亏一篑,一交扑了个空。
“快,保护殿下,保护殿下!”
这一声惊呼声称保护殿下,但却不是中原的口音,众人抬眼去看时,才知原来是龟兹王子的车驾。
一名身着貂裘华服的青年西域贵族此刻与东武阳王曹鉴的反应极为相似,二人皆是瘫倒在地,脸色发白。
崔林见状,心中暗叫一声不好,立即吩咐从人道:
“快送龟兹王子去四方馆休息养伤,压惊!”
“唯!”一队甲士闻令,暴喝一声,立即开始着手安排了起来。
崔林看了一眼被自己一把抓翻的崔三郎,眼中情绪复杂:
“将这名刺客,暂时押送至廷尉府,待本官亲自拷问!”
崔林下了这道命令后,原本打算将崔三郎就地格杀的禁军纷纷面面相觑,收起了手中的环首刀。
望着被禁军押送而去的崔三郎,崔林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幼小的身影。
往事依稀:
“爹爹,爹爹,这一招朱雀南翔,为什么我总是练得不够好!”
“哈哈哈哈,文季练得已经非常好了!”
“不,文季要练得和爹爹一样好!”
……
“大人?崔公?”
一名属官的呼唤叫醒了神思飘渺的崔林。
崔林再去看那被押解的崔三郎时,却早已不见了人影。
崔林的嘴角,牵出了一丝苦笑。
就在方才那一抓之下,他竟然发现了,那崔三郎的左腿之上,有一个不知是胎记还是伤疤的的东西。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他那失散多年的文季,左腿之上,就有一个因练功而留下的疤痕!
————
狮子坊,崔记汤饼铺。
崔老翁依旧如同往常一样,一边哼着一首无名的小曲儿,一面为客人下着汤饼。
这首曲子,他已唱了十余余年了。
这曲子,正是十多年前的那个雪夜,自己拾到了三郎的那个晚上,他哼的曲子。
————
“玄儿,你终于回来了!在北境这些时日,可还顺利?”
璧寒一边让厨娘麻姑上菜,一面问着夏侯玄近来的经历。
夏侯玄笑道:
“一切都好此番,我大魏大破了鲜卑轲比能与东鲜卑的联盟大军,轲比能元气大伤,东部鲜卑大王素利、弥加、阙机尽帅其部归降于我大魏,实在是百年难遇的大捷!”
“我们的玄儿,终于长大了!”
璧寒听了夏侯玄的话,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她的丈夫有如此争气的儿子,她的女儿有如此厉害的哥哥,她怎么能不开心呢。
“今日,奉儿和献儿和山君,也一块留下吃晚膳吧。”
早就垂涎夏侯玄府上膳食的夏侯献、夏侯奉二人,立即便不客气的猛点头了起来。
这时,夏侯玄摸了摸小妹夏侯羽的脑袋,笑着问道:
“听说我又快要有一个青年才俊的妹夫了,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