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一面旗帜上写着的那一个“贺”字,魏延略一思量,也猜出出这员姓贺的主将,应该就是被孙权全权任命,负责处理东南沿海事宜的南部校尉,后来官至奋武将军的贺齐。
魏延为救陈恩夫人,领兵攻陷的侯官县,就是这贺齐负责管辖的地盘,他没理由不身先士卒地来攻打魏延。
……
这队东吴兵马一直走到了蔷薇城下的二里之地,方才停住脚步。
魏延这时已数出这队人马大约是五万人左右,心中顿时知晓,东吴的孙权应该是没猜到自己建城的速度会如此之快,所以才只派了五万人过来。
因为若是平常野战,这五万人马对阵魏延的两万人马,已然足够碾压。
但现在魏延一方有了蔷薇城做依仗,区区五万人马,是不可能攻下有两万人防守的蔷薇城!
这道理身为世家子弟的陆逊与老将贺齐应该也明白,故而在停步蔷薇城下后,魏延就见到一文一武两位将领被众将士簇拥着出阵,在一箭之地的距离观察起蔷薇城的城墙。
其中这员文将看起来三十岁左右,他头戴高冠身披长髦,面如冠玉,即使面对蔷薇城的高墙,神态也颇是淡然。
倒是那员皮肤黝黑,貌似五十多岁乡下老头的武将,则毫不掩饰自己的吃惊,仔细打量着蔷薇城的每一处细节,他口中一直在啧啧称奇。
要不是担心蔷薇城的弓箭,魏延估计这员武将一定很想策马冲到蔷薇城下,亲手去摸一摸蔷薇城的城墙。
魏延见状便也起了一丝童心,他趴在蔷薇城的城头上向下喊话。
“来者可是陆伯言与贺将军?”
文将闻言先抬首,他冲着站在蔷薇城城头的魏延略一拱手,朗声回应道:“魏荆州久仰了!在下正是陆逊陆伯言。”
而武将等文将自报家门后,他却是粗着嗓子大声质问魏延:“好你个魏文长,吾与你今日无怨往日无仇,你若想占了这没人要的海外荒岛,尽管占了便是,为何又要侵吾领地,害吾官员性命?”
“贺将军,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吾一位至亲好友被你辖地官员关入大牢,拷问致死,吾岂能坐视不理!”魏延反驳贺齐。
贺齐闻言一愣,但他随即还是望着魏延摇头叹气:“尔等只知报私仇,岂不知如此一来,两军交锋之下又是生灵涂炭!”
“这个容后再说,贺将军可是对眼前这座城颇为惊奇?”魏延转移话题,他自得地反问贺齐。
“传闻汝有鬼神之能,吾以前素来不信,但眼前之城,又容不得吾不信。”贺齐点头。
“贺将军休要叫他骗了,这可能只是一个障眼法。”陆逊突然一旁插嘴,他微笑着提醒贺齐。
“如何是障眼法?”贺齐疑惑地扭头请教陆逊。
“若是以木板围做城池,表面再以油彩绘出石纹,或者就是在其表面薄薄覆盖一层石片……此城算不算是障眼法?”陆逊一副洞察秋毫的表情侃侃而谈。
“这……”被陆逊提醒的贺齐沉吟片刻,颔首道:“这确实不失为一种可能。”
“否则以区区两万人,半年间就建起一座坚城,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所以,我们冲一冲试试?”贺齐跟着反问陆逊。
“冲一冲吧。”陆逊颔首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