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就满足一下我的虚荣心吧!”傅星瀚耸了耸肩:“说不定我这辈子就是打光棍的命,有个干女儿也算是一种慰籍。”
“戏痴,别这么悲观嘛,放心吧,你以后肯定是多子多福,儿孙满堂!”不知什么时候,杨景诚进来了。
“老杨,谢谢你的吉言,我一定努力找到我那位好能生养的傅太太。”傅星瀚又露出他一贯的放荡不羁的笑容。
“好了,老杨,嫂子,我先上去整理行装了。”
“去吧,云鹏,等午饭好了,我叫伱。”
凌云鹏点点头,随即上楼去了,傅星瀚和阿辉二人紧随其后。
“老大,明天我们俩去机场送送你吧!”
“不用,不是跟你们说过,这阵子少抛头露面,你们俩就在这诊所里待着。”
“我们不是担心你的安全吗?你不是说加藤向南京方面要肖亦楠的照片了吗?万一你被他们发现的话,那可是……”
“你们俩放心吧,我明天化妆好了出去,不会有事的。”
“那好吧,听你的,老大。”傅星瀚笑着点点头,随即朝阿辉使了个眼色:“老大,那我们俩回屋了。”
凌云鹏点点头,随即一边吹着欢快的口哨,一边整理着行李。
回到2号病房之后,傅星瀚对阿辉悄声说道:“阿辉啊,老大不让我们送他去机场,可机场毕竟是宪兵队重兵把守的地方,尤其是上回被扔了烟雾弹之后,他们肯定加强警戒,万一老大的照片被加藤拿到之后在各警局和出入口岸散发,那老大这次香港之行就悬了。”
“是啊,戏痴,我也担心着呢!”
“那明天我们俩偷偷地送老大去机场。”
“行,就这么说定了。”阿辉一口答应,随即眉头一皱:“可老杨夫妇在
傅星瀚拍了一下阿辉的脑袋:“你这死脑筋,这溜门撬锁,飞檐走壁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斯文,非得从大门出去呢!”
阿辉一拍脑门,连连点头:“对对对,我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循规蹈矩的了呢?行,那我们明天就悄悄地溜出去。”
次日七点刚过,凌云鹏化装成一名头戴礼帽,身穿西装,外披呢子大衣,畜着山羊胡,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的中年教授的模样,拎着行李箱和林曼芸送的旅行包,走出1号病房,随手锁上了房门,随后他走到对面2号病房门口,本想敲门进去跟傅星瀚和阿辉二人告别,但听见里面传来了鼾声,便缩回了敲门的手,笑了笑,随即下楼去了。
当在2号房门内的阿辉听到凌云鹏下楼的脚步声之后,便向傅星瀚示意了一下,于是两人轻轻地打开房门,悄悄地溜到1号房门前,因为只有凌云鹏的房间外有根落水管,所以想要不经过诊所大门,直接到马路上的话,只有这条捷径了。
只见阿辉从衣袋里掏出一根铁丝,朝锁眼里捅了捅,门锁便被打开了,两人走到窗前,见凌云鹏扬手招了一辆黄包车走了。
此时马路上人并不多,于是两人趁此机会,赶紧爬出窗口,抓住窗外右手边的一根落水管滑了下去,然后扬手也叫了一辆黄包车。
两人上了车之后,便吩咐车夫:“看见前面那辆写着‘祥瑞’车行的黄包车了吗?远远地跟着,听明白了吗?”
车夫点点头,随即拉起车杆,迈开脚步,不紧不慢地跟在凌云鹏所乘坐的那辆黄包车后面。
只见那辆“祥瑞”黄包车来到了勤耕杂志社门前停下,凌云鹏下车付了车钱之后,拎着行李箱和旅行包走了进去。
远远跟着凌云鹏的傅星瀚和阿辉二人见凌云鹏在此下车,不禁有些纳闷。勤耕杂志社是上海站遭受重创之后,凌云鹏送给赵锦文的大礼,赵锦文以此作为上海站的总部,并听从了凌云鹏的建议,调整了组织架构,赵锦文和他的保镖以及电信一组就驻扎在此,除了凌云鹏外,其他各处处长对此均一无所知,更别提组员了。
“哎,戏痴,老大怎么去杂志社了?”
“难道他是想去见什么人吗?”傅星瀚也有些不解:“我们就在这儿守株待兔,等着老大出来。”
没过多久,两人看见凌云鹏空着手出来了,而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人,手里拿着凌云鹏的行李箱和旅行包,像是凌云鹏的随从似的。踏出杂志社的大门之后,凌云鹏转身对着门里的人握了握手,说了几句,应该是留步之类的客套话,随后又挥了挥手,至于大门内的人是谁,从傅星瀚和阿辉所坐的黄包车的这个角度很难辨认,但从凌云鹏恭敬的态度上可以看出,此人与凌云鹏关系甚密。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福特车停在了杂志社大门口,凌云鹏和另两个人一起上了车,随后汽车朝机场方向而去。
“快,跟上那辆黑色福特车。”傅星瀚连忙吩咐车夫。
“先生,那是汽车,我这是人力车,怎么跟得上嘛!”车夫抱怨了一句。
“那你就把我们拉到龙华机场。”
“好吧,不过这距离可不近。”
“放心吧,车钱少不了你的,我给你两倍车钱。”
“好嘞。”车夫一听,立马提起车杆,撒腿就跑。
到了龙华机场之后,傅星瀚和阿辉二人下了车,给了车夫两倍的车钱,车夫喜滋滋地离开了,傅星瀚和阿辉二人发现机场内有不少宪兵在巡逻,进出口检查严密,他们跟在一个梳着大背头,身穿貂皮大衣,嘴里叼着雪茄,貌似大亨的身后,扮作是大亨的随从,也一起混进了机场。
两人进入机场之后,便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两人远远地看见凌云鹏正在打开行李箱和旅行包,让宪兵检查,宪兵仔细翻查了一番之后,朝凌云鹏挥了挥手,凌云鹏和另两个男子一起走向候机室。
“那两个男的难道跟老大一起去香港吗?”阿辉悄悄地问道。
“我知道了。”傅星瀚一拍大腿说道:“刚才在杂志社那儿,跟老大握手告别的人一定是站长老爷子,那家勤耕杂志社一定是老爷子栖身的上海站总部,那两个保镖似的家伙一定是老爷子安排保护老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