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后院。
当陈渊的命令下达后,姜河等人便迅速的开始召集人手,独属于陈渊的战争机器,将再度动起来,同时调集大部分力量,这一次,他要跟项千秋彻底分个高下!
“真要现在动手?”
一袭宫装红裙的苏紫悦一双细长白皙的手放在陈渊的身上轻轻按着,附着身子,眼中有些忧虑之色。
镇南关一战,燕军折损近半,两位阳神真君陨落,不可谓不惨重,眼下尚且还没有恢复完全,很多士卒仍在养伤当中。
一旦动手
不是她不舍得一些家业,事实上,她是在为陈渊担忧,势力庞大的他,现在已经被无数人敬仰,千万人臣服。
但这在乱世当中只是空中楼阁,根基不稳,一旦败了后果难以预料。
她希望陈渊能稳一些,等到彻底将修为达到五境巅峰,参悟规则后,再与项千秋进行真正的决战。
陈渊长出了一口气,握住苏紫悦细长的一只手摩擦,轻声回应:
“大势如此,并非我不想动手就能止戈的,眼下天下大乱,东、西、北、都在进行大战。等到他们回过神儿来,就会联手针对我、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你有把握吗?”
陈渊目光深沉:
“天下就没有一定能成的事情,我也只能尽最大的可能,我清楚,项千秋没有那么简单,他的心思很多,愿意为了复国付出一切,乃至是仇恨
若我所料不错,他现在恐怕正在等着我动手,若是我不动手,那他也就该出招了呵呵那就动吧。”
“这岂不是更加的危险?”苏紫悦眉头一皱。
“危险往往伴随着机遇,紫悦,你可知道倾燕是我什么人?”
“表姐?”
苏紫悦有些摸不清头脑,这件事陈渊之前是向她知会过的,眼下再问一遍,着实是有些奇怪。
“不错,表姐,她本姓陈,乃是我舅父之女,那你可知,我舅父现在何处?”
“不知”
“他在七杀殿,是第二阎罗楚江王,曾经在血州的一次交手中,我二人相认,但因为一些事情,他始终没有暴露,现在仍然还在七杀殿”
“有内应,岂不是更好?”
苏紫悦面露喜色。
“之前我也的确是那么想,但后来想着想着却发现了不对劲。”
“嗯,什么意思?”
“舅父曾经跟随过项千秋,他们二人既然有接触,你认为项千秋会不会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项千秋不是神,若是遮掩的好的话,未必不能瞒过他。”
“哈哈,对,项千秋的确不是什么神,他料不到的事情很多,但有一点,他是一个谨慎多疑,为了复国不惜几百年谋划的老东西。
心计如此之深沉,谁又能断定他不是早已经在知晓,并且在舅父的身上给我埋坑呢?”
陈渊爽朗一笑。
苏紫悦面色一变:
“你的意思是,项千秋早已经知道了此事,只不过隐而不发而已?”
“对,我就是如此笃定!”
“如此一来,舅父岂不是危险了?”
“在还没有杀了我之前,项千秋不会图穷匕见,杀了舅父只能激起我的怒火,除此外,再无他用。
只有杀了我,吞并了我麾下的势力,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所以”
“所以,这一次,我预判了他预判了我的预判的预判!”
苏紫悦:“”
血州,梁山。
项千秋站在一处悬崖边际,闭目沉思,暗红色的夕阳光芒洒在他的身上,将其映衬的很有一番气质。
虚空波澜闪动,头戴面具的七杀殿殿主缓缓凝现于他的身边。
“陈渊现身了。”
项千秋睁开双目,缓缓吐出几个字。
“我知道,之前他应该不是闭关,而是去了一趟南疆”七杀殿殿主似乎早有预料般的点了点头。
七杀殿身为十大仙门中唯一一个以暗杀为主的势力,情报势力遍及天下,虽然不如登仙楼,但也绝对算得上是顶尖。
包括南疆,也有一些眼线。
当初在镇南关结束后,他便调动了一切力量去调查陈渊的行踪,只可惜,因为实在是太严密,他们搞不清楚。
而就在近日,消息传来,陈渊前不久疑似现身南疆,引妖神追杀,安然无恙,如今已经在燕王府现身。
“倒是好胆魄,在这种局势下,还敢乱跑”七杀殿殿主摇摇头。
“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现在他已经在整军备战了,不日便会对血州动手。”
“呵呵刚经历了镇南关之战,他又能有多少实力,敢动手,咱们便顺势将他留下,大业可成。”
“他敢动手,自然是有点依仗的,或许,他真的认为,东方胜正在兰州与佛门对峙,眼下是血州空虚之际。”
“今日你让本座过来,只是为了说此事?”
“当然不是,今天让你过来,是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七杀殿殿主蹙眉问道。
“楚江王是陈渊的暗子”
“你在开什么玩笑?呵呵楚江王进入七杀殿的时候,陈渊还在她娘肚子里没出生呢”七杀殿殿主嗤之以鼻。
对于楚江王的身份,他有些怀疑,也有些推测,觉得不简单,但那不重要,因为他现在是七杀殿的楚江王,第二号实权人物。
说他是项千秋的人,都比陈渊的人更有可信度。
项千秋在七杀殿殿主说出,陈渊还在她娘肚子里的时候,不自觉的闪过一丝杀机,但迅速又隐没了下去,澹澹道:
“楚江王是我大楚燕侯陈氏子弟,名为陈怀义,他有一个妹妹,叫陈萱灵,陈萱灵生了一个儿子,就是陈渊!
陈怀义是陈渊之舅父,你说,他是不是陈渊的人?”
“陈怀义陈萱灵陈萱灵”七杀殿殿主的目光越来越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含震惊的看着项千秋,凝声问道:
“陈渊是你的儿子?!”
身为七杀殿殿主,他当然清楚陈萱灵是谁,最后又嫁给了谁。
“是。”
“呵呵哈哈哈”
“你笑什么?”
“你们父子两个还真是父慈子孝啊”